休息室門口突然湧進來一批警察,為首的致裕安亮了一下證件,徑直走向已經腿軟的丁媛,“丁小姐,我們現在懷疑你跟一起謀殺案有關,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丁媛手足無措,看看那邊無動於衷的男人,最終隻能把求救的眼神投向自己的父親。

“爸……”

“你們有證據嗎!”

丁誌峰此時也顧不上許溫延,大步走過去攔在丁媛麵前,“沒有證據憑什麼隨便抓人?”

致裕安眉梢微動,拿出一張照片。

“這個人,丁董事長應該很熟悉?”

正是開車撞薑也的男人,丁誌峰的手下。

他眼神閃爍不定,“我怎麼可能會認識這個人?他更不可能會跟我女兒有什麼關係!”

“有沒有關係不是你說了算。”致裕安穿著便裝,也掩蓋不住他的滿身正氣,“趙成已經交代清楚了,現在我們已經有足夠的證據,可以指控丁媛謀殺未遂。”

先禮後兵,他大手一揮。

“帶走!”

“爸……!”

丁媛被兩個警察一左一右架著,走投無路之下隻能顫抖著聲音轉過頭,“溫延……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我已經知道錯了!”

從來沒有吃過苦的千金小姐,哪裏見過這種場麵,和之前的警告不同,這次進去,很有可能就沒機會再出來。

許溫延沒動,依舊翹著二郎腿。

低冷的眉眼寒氣森森。

上好的西裝褲麵料微微往上縮起一截,沒有一絲褶皺。

“丁小姐,求錯人了。”

毫無感情。

致裕安朝他點點頭,轉頭又冷眼看著丁誌峰,“丁董事長要是有什麼異議,可以讓你們的律師團隊多費點心,雖然……意義不大。”

說完帶著人轉身離開。

休息室裏突然變得空曠。

丁誌峰磨著牙,滿目陰狠的冷笑:“許溫延,你確定要跟我硬碰硬?”

即便到了現在,他依然躊躇滿誌。

許家不敢對他們怎麼樣。

“當然不是。”許溫延眼裏劃過幽光,“我是在跟伯父做一樁交易。”

“你的交易就是把我女兒送進監獄?”

“那是她罪有應得。”

他抬了一下眼,鄭楠馬上打開公文包,拿出厚厚的一摞文件,放在丁誌峰麵前。

“這些東西和我手裏的兩份錄音,應該足以換下伯父手裏的東西,當然……伯父如果覺得份量不夠,那我隻能說聲遺憾。”

丁誌峰翻看著手裏的文件,額角青筋直跳。

“你……你到底從哪裏找來的這些?!”

這些都是陳年舊事,當初公司剛剛成立,難免用了一些灰色手段,沒想到居然全被他給挖出來了!

這裏的東西隨便放出來一條,足以讓丁氏完蛋!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許溫延漫不經心的整理著袖口,眸光幽涼,“伯父現在應該回答的是,能不能換你手裏,許家的東西?”

“……”

他現在哪裏還有選擇的餘地?!

丁誌峰牙關都快被咬碎了!

這些證據足以毀掉公司,剛才的那兩段錄音也足以讓丁媛身敗名裂!

怪不得……怪不得之前這小子假裝答應,原來是在爭取時間查這些!又選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曝光出來,既能換回東西,又能讓丁家名聲掃地!

“你真是……好算計!”

丁誌峰兩把撕了手裏的文件,臉色鐵青。

可事已至此,他又不得不認清現實,深呼吸了幾口氣才讓自己平複下來,沉聲道:“我會讓人把東西送到許家,這些東西……”

“你也必須遵守承諾,把原件全部給我毀掉!”

許溫延眼眸黢黑如夜,莫名輕笑了一聲,“可以。”

——

訂婚宴上的爛攤子留給丁家,許溫延大步從側門出來,上車。

“許總,現在去哪裏?”

他的目光微頓,“去醫院,接薑也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