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咬。

薑也毫無章法的咬他,從耳垂到鼻尖,再到下巴和嘴唇,所到之處都留下了淺淺的牙印,算不得很痛,但亂人心弦。

“行了!”男人沉聲阻止。

薑也不聽,三兩下就把他的襯衣扯開。

她特意學著他平時的樣子,不管氣勢和語調都入木三分,喘著低吼:“行什麼行?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許溫延:“……”

他看著她,那額頭上滲出來的血已經微微凝固,連帶著周圍的一圈都紅了起來,像是瀲灩玫瑰的淡紅。

“非做不可?”

“當然!”

“可以,你別後悔。”

薑也聽著他低啞的聲音,突然停下動作,頓了一會兒才拉著他的衣服往胸膛上蹭了蹭,瞪著眼睛不確定道:“什……什麼意思?”

不會又是說的反話吧?

他打算收拾她嗎?

許溫延的目光仿佛沒有焦距,如同暴風雨來臨前黑壓壓的雲,逐漸在某處凝結成一個點,火光驟而燃起。

他扣住她的後腦往下壓,沒有吻上去,而是盯著近在咫尺的這雙眸子。

小女人的瞳孔裏,清晰倒映著他的臉。

薑也被看得心裏發毛,往下趴了些,“幹嘛呀。”

許溫延又將她提溜起來,這次準確無誤的攥住那柔軟的唇,呼吸間吐出一個字:“做。”

他用事實證明,自己沒有開玩笑。

呼吸交纏,十指緊扣。

薑也盈盈一握的細腰,仿佛隻有男人的手掌那麼大,被他扣著就動也不能動。

後來,她被按在落地窗上。

急促的呼吸在玻璃上留下霧氣,她伸手在上麵畫了一個愛心,轉而就被男人拽住手腕,拉著她,扭過頭接吻。

一室旖.旎安靜。

床上躺著的男女沒有睡。

薑也躺在許溫延懷裏,男人的手臂從身後穿過環著她,大掌落在……

“握著就握著,別動行不行?好癢。”

她反身緊緊抱著他的腰,說不出的曖昧親昵。

男人沒有說話,許久之後才垂眸看她,小女人哭過的眼睫毛根根分明黑長,那張小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緋紅色,皮膚細膩得不像話。

她嬌小的身材,幾乎全部窩進.他身體裏。

“薑也。”出口的嗓音依然沙啞。

“嗯?”薑也閉著眼睛。

上揚的語調婉婉柔柔,乖巧模樣顯得小鳥依人。

許溫延沉沉地吐出一口濁氣,合上的眼簾擋住了眸裏的內容,語調很是清淡:“等至深回來,你就回去吧。”

空氣倏然靜了一秒。

“什麼意思?”

薑也爬起來,身上的痕跡顯露無疑,就隨它那麼露著,沉著臉說:“你的意思是讓我回夏家,也離開許氏?”

疑問句,她用的肯定語氣。

“嗯。”

男人喉結滑動,“你這段時間的工作很出色,等至深回來,這個項目也差不多穩定了,我會讓人事部給你開一份完美的實習證明。”

“唔——”

話音剛落,他就痛哼了一聲。

薑也剛才一拳錘在他胸口,是用了力道的,但也抵消不了她心裏的火氣,“是我工作出色,還是床上出色?爽了就不認人了是嗎!”

“……”

男人沉著臉,沒說話。

“之前還說讓你愛上我就娶我,睡了那麼多次你還趕我走,你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心!”

她越說越氣,網上那些說法也都是假的,什麼日久生情,那得是對普通人,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人!

有什麼意思!

再一再二再三的驅趕,她薑也也是有脾氣的!

她掀開被子下床,覺得氣不過,又伸手把灰色的被子拉過來,扔在地上踩了兩腳。

“我現在就走!誰稀罕你!”

床上空無一物的男人:“……”

他拉了床單蓋在身上,眼神冒著寒氣,“薑也!”

怎麼不氣死你個老男人!

薑也利索的穿上衣服,抱著地上的被子走到休息室門口,突然腳步一頓,又折返回去。

“你……”

許溫延的話還沒說出口,她就已經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男士西裝襯衫,連內褲都沒放過,惡狠狠道:“你就老實在這呆著吧!”

話落,抱著衣服和被子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