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也的郵箱確實收到一封視頻,內容是……當年她媽媽被侵犯的視頻,這應該是影響她情緒的直接因素。”

“還有,我們這段時間搜集的證據,已經足夠定他的罪,現在就等國際刑警那邊發聯合公告過來。”

利用空包公司,涉嫌走私和拐賣人口,身上還帶著命案。

這已經夠他牢底坐穿。

男人的黑眸危險眯起,“就這些?”

致裕安肯定道:“就這些。”

很明顯,祁陌被當成了棄子。

w既然能隱藏那麼深,就不可能因為一個人暴露出大本營,讓他頂下一切,是最好的選擇。

許溫延沒說話,沉沉的墨眸深似井。

“另外……”

致裕安猶豫了一下又道:“薑也之所以會急著去看那封郵件,是因為夏尚華的提醒。”

“我讓人順著查了一下,前段時間給夏氏投資的人就是祁陌,昨天的事也是經他授意,但夏叔的樣子,應該不知道視頻內容是什麼。”

但有一個疑點卻是他想不通的。

明明他們做的局已經吸引了祁陌,那他為什麼還要盯著薑也不放?

隻是為了想喚醒她的記憶?

多此一舉。

空氣再次陷入沉默,許溫延看著下方的河道,湧動的水流撲朔迷離,映襯在他眼底,有席卷一切的暗霧澎湃,還有……痛苦!

警方和許氏的搜救隊不遺餘力,幾乎把整座山和整條河都翻了個遍,也沒有發現薑也的蹤跡。

“許總……”

“閉嘴!”

男人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隱忍的嗓音寒氣淩冽,“繼續找!活要見人,死……也要見屍!”

說完,他闊步往河堤的方向走去,如果看得仔細一些,就會發現那步伐透著幾分倉皇,隻是蒼白的臉色顯得他越發不近人情,讓人不敢造次。

陳想快急的跳腳了,邊走邊咬牙,“想想辦法,他一直這樣怎麼行?”

四十度高燒還要去作!

真是不想活了?!

致裕安清冷的看了他一眼,“那要不你去勸?”

“……”

誰敢啊!

陳想眉心一重,嗓音沉沉的嘀咕道:“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一開始什麼都告訴薑也,也不至於……”

他的聲音不大,但前麵的男人就是聽見了,這些話像紮人的刺流進耳朵裏,漆眸有片刻的凝固。

不,即便再來一次。

他也不會說。

——

搜救行動整整持續了十天,一無所獲,找不到人,也沒有找到屍首。

最大的可能就是被衝進了大壩,屍骨無存。

許溫延站在那裏,沉甸甸的眸子看著下方,水花在空中幾經跳躍蒸發成霧,和冷風一起迎麵撲來,吹亂了他的頭發。

他就那麼站著,目光清淺。

這山是山,河是河,卻再也沒有她。

“許隊。”

陳想信步走過來,語調有些不忍,“走吧……裕安已經帶著人先撤回去了,剩下的就是許氏的人,你不走他們也不走。”

總不能真把堤壩給炸了。

許溫延抬手捏了捏眉心,高燒不退、睡眠不足,再加上也沒怎麼吃飯,讓他那張俊美的臉顯出一種滄桑,以及緊繃的冷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