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也把攝像頭放在桌上,轉手拿起水果刀藏在身後,一步步走向門口,不知不覺間手心裏滲起了冷汗。
她屏住呼吸,打開門。
“你……”
阿誠原本是想說點什麼,迎麵看到她眼睛裏的鋒利就止住了話茬,眯著眼眸道:“你這個時間竟然沒睡覺?”
薑也心裏鬆了口氣,不動聲色的將手裏的刀收進衣袖裏,“不是你擾人清夢嗎大哥?還有臉問我為什麼不睡覺?”
阿誠沒有回答,鋒銳的目光一轉不轉的盯著她。
過了五秒。
他沉聲開口:“出去了?”
薑也握著刀的手重新收緊,翻了個白眼道:“外麵下著雨,烏漆嘛黑的天,我出去去哪裏請問?”
阿誠又不說話了。
這樣的對視,仿佛將氣氛推向一個戰場。
他和她處於對立,此時都在等著對方率先露出馬腳,緊繃的眼神在空中拉成了一條線,硝煙彌漫。
不知過了多久,那股壓迫感漸漸散去,阿誠邁腳往裏麵走了兩步,聲音依舊很沉,“我剛剛從山上下來,看到一輛車裏的人很像你。”
很巧的是,那輛車現在就停在她家不遠的巷子裏。
而她還沒睡,看樣子是剛洗完澡。
真的隻是巧合?
薑也的視線跟著他移動,眼看著他不緊不慢的坐在沙發上——正好就在那個針孔攝像頭旁邊。
阿誠翹起二郎腿,抬眸掃了一眼她垂在側後方的手。
恍然未覺的移開。
“如果不是你,那你給我解釋解釋?”
薑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撞到了,還是用這番話來詐她,但不管是哪一種,此情此景都讓她心裏有一絲凝固。
她目光在那個攝像頭上逗留了一秒,移開。
平靜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就像我買了東西沒收到包裹,你非要讓我證明我沒收到,我怎麼證明,讓包裹給你托夢?”
“……”
阿誠短促的笑了聲。
像是被這句話逗笑,又像是在笑她。
“這麼能顛倒黑白,怪不得鬼哥會把你留在身邊重用。”
薑也定定的看了他兩秒,雖然不知道他看見自己的事到底是真是假,但此刻的危機,應該是已經解除。
她心裏鬆了口氣,注意著他的反應走過去,擠著沙發邊坐下。
“你來到底想做什麼?”
阿誠側眸,女人嬌軟的身體貼著他。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身上特有的馨香順著空氣飄過來,體內有一股血脈開始躁動。
他啞聲道:“滾過去一點。”
薑也哼了一聲,氣衝衝的起身坐到對麵椅子上。
“當誰樂意挨著你似的!”
反正攝像頭已經拿回來了。
“從樓下看到你這燈開著就上來看看,萬一被人先奸後殺了,我不好跟鬼哥交代。”阿誠眼底的情緒讓人琢磨不透,“車上的人真不是你?”
薑也打了個哈欠,“這麼冷的天兒,我出去找虐嗎?到底有沒有正事兒啊你?沒有趕緊滾,我要睡覺!”
阿誠深不見底的眸光籠在她身上,好一會兒輕嗤道:“溫言,考慮好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