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也的確是有點兒愣,有種腦子被旋渦糊住的感覺,“是袁老告訴你我搬到這兒了?”
“嗯。”
許溫延進門脫了外套,“還說……”
他說兩個字就停了下來,深不見底的眼眸裏閃過一絲銳光。
薑也知道他在想什麼,搖搖頭,“我已經把裏裏外外都檢查過了,沒有什麼監視設備,再說他肯定也知道我不會經常待在家裏,那東西沒有意義。”
袁老不傻,送這套房子完全是為了收買她。
“嗯。”
男人誇獎式的吻了吻她的額頭,接著剛才的話,“他還說讓我伺候好你。”
他牽著她的手走到客廳,兩個行李箱亂糟糟的擺在中間。他眉頭皺了下,俯身撿起一件黑色的bra,“你這是打算……把這裏當個窩?”
“我不是還沒來得及收拾嗎?”
誰讓你來這麼早。
薑也看著那件內衣被他拎在手裏,細細的黑色肩帶勾在那修長的指尖,莫名透著一股色裏色氣。
她咽了下口水。
一把抓過來,“哎呀,說正事兒行不行?”
許溫延漆黑的眸子裹挾著她,停頓兩秒,突然隔著衣服摸了摸她匈口,“不穿?”
“……”
這會兒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都要睡覺了,我穿什麼穿?”在屋子裏又不是在外麵!
“也是,反正等會兒也要脫。”
“……”
許溫延抱著她坐下,隔得很近,能清楚的看到他下巴上冒出來的青色,以及俊臉上難以遮掩的疲憊。
“你和喵爺是去幹嘛了?”
“查崗?”
“……”她瞪他。
許溫延肆意慵懶的靠在身後,抬手捏著眉心,漫不經心的語調,“接待了一個M國客戶,遊山玩水的轉了一圈。”
他剛想睜眼,感覺有一雙微涼的小手搭在他的太陽穴上,輕重適宜地按著,她身上的芳香馥鬱被風送進鼻間,舒緩著每一根神經。
薑也跨坐在他身上,從側麵看像是整個人撲在他的胸膛。
她沒注意這個姿勢,一邊按一邊思考。
M國來的客戶……
難不成和那個女人是一夥的?
她知道許溫延在這裏嗎?
如果真的是一夥,他們又為什麼要分成兩波?
薑也舔了一下嘴角,清清嗓子開口:“華子今天帶我去那邊的工廠轉了一圈,他說明天晚上讓我去幫忙轉移,但沒說轉移到哪裏去。”
“不是轉移。”
“……什麼意思?”
許溫延還是閉著眼睛,燈光柔軟的蓋在他臉上,嗓音暗沉,“是轉賣,有價值的賣給別人,沒有價值的直接殺了。”
那個工廠現在已經完全暴露在了陽光下,也就沒有了存在的必要,他們有食物鏈一樣完整的線,這個產業隨時都可以東山再起。
所以現在是急用這些“貨”,把利益最大化。
薑也停下所有的動作,眼神冰冷呆滯。
“你……你會去嗎?”
許溫延嗯了聲,睜開眼睛把她的手拉起來重新放在自己太陽穴上,又閉上,“去。你乖,再幫我按會兒。”
薑也嗓子很幹,臉部線條繃得很緊,繼續幫他按摩隻是神經反射,有種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茫然。
過了幾分鍾,她沙沙的聲音才說,“我在對麵的工廠裏看到了一個人,一個你想不到的人。”
許溫延睜眼,“誰?”
薑也停手,五指下移落在他臉上,兩個字從潤澤的唇邊吐出來:“慕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