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和喵爺既然都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又怎麼可能會是輕易被抓的慫包?說不定早他媽跑了!

後麵有車追上來。

華子眼裏布滿紅血絲,“抓穩了!”

貨車被他開得飛快,有種下一刻就要騰飛起來的架勢,直接朝著關卡衝了過去。

薑也心跳如雷,從後視鏡裏隻能看到那片廠區被茫茫的夜色遮掩,什麼都看不見,偶爾有燈光閃爍。

許溫延在哪兒?

還好嗎?

她抬手抹了一把臉,耳邊的風聲寒涼刺骨。

二十分鍾後,貨車停在一座山下,蜿蜒盤旋的小路被雜草覆蓋著,華子重重的喘著粗氣,滿目陰沉。

“下車!”

他說完打開車門,跳下去。

薑也下車的同時把槍別在後腰上,皺著眉頭去看他的手,棕色的外套幾乎被血滲透,看起來又黑又濕。

“你還行嗎?”

“不行也得行!”

華子氣喘籲籲的脫下衣服,一動就疼得五官猙獰,“愣著幹什麼?!趕緊過來幫我包紮!”

“哦……好。”

那就不客氣了。

薑也用力把他的衣服撕開,著急忙慌的朝他手臂上綁,她動作不熟練,這個過程就是會難免的、不經意的碰到傷口,華子痛得牙齒發顫,臉色蒼白如紙。

“夠了!”

他閉著眼睛後仰,鑽心的疼好一會兒才緩過勁。

把自己的手臂收回來,“我命大躲過了警察,別他媽剛逃出來又死在你手裏。”

薑也雙手是血,白皙精致的臉在這昏暗的環境裏格外明顯,她深深吐出一口氣,盯著他半晌後把手伸向他——

“你要幹什麼?!”

“……”

薑也把手上的血全蹭他衣服上,“上次我胳膊上也中了一槍,也沒見得像你這麼矯情,死不了就趕緊走,等會兒追上來了。”

她呼吸還沒平複,沒什麼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轉身辨別方向,“往哪兒走?”

“……”

這女人!

他望著她的背影,頭發高高豎起,娉娉婷婷的曲線有著獨樹一幟的味道。

薑也感覺到身後灼灼的目光,指間還有血液傳來的粘膩感,她揉撚了兩下轉頭,“走不了了?真這樣要不我給你個痛快,別牽連我。”

“……”

“都他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

華子撐著身體站起來,喉結滾動,惡狠狠的聲音咬牙切齒,“點兒真幾把背!袁老說這個地方肯定會被端,誰他媽想到這麼快!”

也就是說……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在袁老意料之中,不會有人被追責,怪不得許溫延讓她什麼都不需要做。

剛走沒幾步,華子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

他左手費勁的摸出來,腳步頓住。

“怎麼了?”

“袁老。”

——

這條回去的路格外漫長,轉了三趟車,到Y市袁老的別墅時早上七點,空氣裏帶著蒙蒙細雨浸潤過的濕意。

薑也攙著華子的胳膊走進小區,兩人滿身狼狽。

她放開他,“到了,你還行嗎?”

華子胸口劇烈地上下起伏,眼皮有氣無力的耷拉著,嘴唇泛白,“死不了!”

死不了就晚點再死,吼什麼?

薑也沒說話,和他並肩走進別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