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也被他深邃的目光看得有些發愣,隱晦的光線照著他立體的五官,很沉,仿佛他就來自窗外的深海。

“你……”

她舔了一下嘴角,感覺這個姿勢說話有點不舒服,往旁邊微側靠在他身上,“你那邊都安排好了嗎?”

“我會安排好。”

不是安排好了,而是會安排好。

一切都在往一條未知的路上馳騁。

許溫延眼神是無法看透的黑暗,他沒辦法告訴她太多,這艘遊輪上充滿不確定性,足以把他們都拍進深淵。

他的手落在她頭上,拍了拍,這個動作像是在安慰她。

聲音很低,“聽話。”

仔細聽,竟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怕。

薑也大半個身體都靠在他身上,所以能清楚的感知到他肌肉的緊繃,也能感覺到來自男人強有力的心跳。

他肯定很擔心她吧。

因為前路渺茫,因為事事難料。

“我會聽話,保證不出去瞎晃,也不跟這裏的人有什麼交流,就一直窩在房間裏等你回來,這樣行吧?”

女人抬手摸他的臉,無骨的指尖和軟糯的嗓音剛好卡在心尖上,“知道野哥最喜歡金屋藏嬌了。”

這話讓氛圍倏然一鬆。

他低低的看著她,“你是嬌?”

“那當然!”

薑也理直氣壯的仰了仰小下巴,一頓,抬起頭看他,聲音有些委屈巴巴,“不是吧,你難道不覺得我是嬌啊?”

“不是。”

“那是什麼?”

“虎。”

“……”

許溫延漆漆的瞳孔仿佛兩個巨大的黑洞,觸不到底,卻能感覺到綿綿的溫柔,深邃的、裹挾一切的。

大概是覺得她生氣的樣子可愛吧,他如沙般的聲音補充,“又野又虎。”

“你……”唔。

她的脾氣還沒發出來,就被男人的吻堵住。

他護著她的後腰往後倒去,柔軟的床,白色的被褥,一瞬間凹陷下去一個深窩,他兩臂撐在她的身側,把她包圍著。

“是不是這麼說你就不開心了?嗯?”

“那你說我,我還不能生氣?”理直氣壯的。

“能……誒、誒?你幹什麼呀?”

“哄哄你。”他再次欺身過來。

起伏的心跳很快貼上她的,炙熱、濃烈、鏗鏘有力,男女間的荷爾蒙就那麼突然迸發出來,氣氛悠然起了變化。

薑也被他吻著額頭和臉頰,溫溫的氣息噴灑,酥酥麻麻。

她盯著他的喉結,難耐的扭動了兩下。

“別親了……”

男人停下,“嗯?”

她撅起嘴巴來,“親這裏,想接吻。”

“……”

許溫延的眼睛很紅,幾天的神經緊繃看起來有些疲憊,盯著她看,那樣專注而深沉,一直看著,仿佛要把這張臉刻入靈魂深處。

窗外很黑,湧動的海水和昏暗的天空,房間隔音很好,樓下的嘈雜完全被隔絕在外,這一室的安寧靜好,溫柔滿滿。

他抬手扒開她額前的頭發,露出一整張耀眼絕美的臉龐。

“想接吻?”

“嗯嗯。”

“那我呢?”

男人的嗓音沉醉暗啞,“想要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