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長。
狂歡盛宴上仿佛沒有晝夜之分,人們在不知疲倦的宣泄這人性原始的欲望,沒人注意這艘遊輪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調轉了方向,朝著華國海域時駛去。
時禦翹著二郎腿靠在椅子上,身姿頎長,手裏端著的紅酒杯被光線折射出寶石般的顏色,落在白皙的指尖上。
扮成服務生的手下推門進來。
“先生。”
他閉著眼睛嗯了一聲,“人都控製住了?”
“是的,駕駛艙裏全部都已經換成了我們的人,盛叔的人被我們關在集裝箱裏了。”
“幹得不錯。”
時禦心情很好的轉了個圈,抿一口酒,俊美的臉頰像是帶著天然的笑意,“等小小把那個男人救出來,你派人去接一下,其他的不用管。”
“是。”
手下應聲,想了想還是把心裏的疑惑問出口。
“先生……我們為什麼要這麼不遺餘力的幫薑小姐?”之前,不是還在老死不相往來的嗎?
“為什麼……”
時禦搖晃著酒杯,深幽的瞳孔裏興味盎然。
“大概是因為閑的吧。”
他腦海裏閃過前一天那個女人跟自己談判的畫麵,越想越有意思。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離開W集團就是為了想過普通人的生活,想賺幹幹淨淨的錢,但又不得不時刻防著付銘盛的打擊報複,我可以幫你。”
“你?能怎麼幫我?”
“付銘盛想讓我繼承W,我會毀了它。”
薑也直言不諱,“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把它洗幹淨給你。”
W集團雖然從事恐怖犯罪活動,但他們明麵上的生意也不少,否則不可能能在幾十年裏隱藏得這麼徹底。
她之所以可以走到今天,不是因為自己多有能力,而是她是付銘盛的女兒。
他讓她走到現在,她才能走。
他不讓……
她依然連門都摸不到。
時禦眸底閃過一抹精光,“你這麼有底氣,能在付銘盛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
不管是這艘遊輪,還是下了這艘遊輪,盛叔的根枝大到無法想象,即便跟她一起的那個男人身份特殊,目睹了這裏的一切又怎麼樣?
公海本就是個難以管束的領域。
薑也笑了。
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那雙勾魂奪魄的狐狸眼亮著通透的燦光,最深處有鋒芒劃過,“這不是有你在麼?隻要你跟我合作,我讓他下不了這條船,被抓現行。”
“……”
——
臥室裏,內科醫生和外科醫生已經來了,有顱內出血,但暫時不會威脅到生命,外傷嚴重,多處需要縫合。
“縫。”
必須先處理傷口。
兩名醫生對視了一眼,很無語,他們做的都是大手術,現在居然給一個華國人縫合。
但這說不定是以後的老板,不得不聽。
薑也皺起眉頭,不想再看接下來的畫麵。
“看好他,治好他,如果他死在我房間裏,你們倆給他陪葬。”
看了眼時間還早,出去。
到門口時停下腳步瞥了梁古一眼,“槍。”
“……小姐,您說什麼?”
“槍,沒有?”
“……”
有。
但是……
總而言之,這位萬金一晚上已經震驚他太多次了,他不太確定這槍給出去會不會對準自己,可還是那句話——
得給。
“別跟著我。”
“……”
薑也出去直奔喵爺的房間,敲門。
門開的一瞬間,她拽住女人的頭發往牆上重重一摁,槍抵著她的太陽穴,嗓音低涼:“小貓咪,你今天要是不老實交代,我就讓你欣賞一下腦袋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