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溫延定定的盯著她兩秒,笑出聲來,緋紅的舌尖從牙齒掃過,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愉悅,摟著她的肩膀繼續走。

旁邊的聲音憤憤的,“聽見沒有啊你。”

“你剛搬回夏家的時候。”

哇,那麼早!

薑也很輕易的就被他轉移了注意力,“你好禽獸,我還隻是個孩子!”

男人側目瞥了她一眼,“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過一個孩子。”

或許是從一開始她就展現出超乎常人的縝密。

他把她當好苗子,想帶回隊裏。

後來出事帶她回家,她支離破碎的不願意說話,訓練更是像發了狠, 也讓人感覺不到她是個十幾歲的孩子。

直到十八歲。

她離開南苑,回到夏家。

許溫延有很長時間都是住在公司裏,回去不習慣,那個乖巧的小丫頭不見了,總覺得少了點什麼,總覺得哪兒哪兒都很空。

他知道這不對,下意識的回避。

直到某一天她出現在夢裏。

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

早上起來,一片狼藉。

那年她十九歲。

“你可能不知道我去找過你。”

許溫延的聲音很淡,像清風從很遠的地方吹來,說著當年驕傲輕狂的心事,“打電話你沒接,鄭楠查到你在一家酒吧,我去的時候你在和同學喝酒。”

“像是第一次喝,很盡興,你們在玩真心話大冒險,我聽見你同學問你,心裏有沒有一個很喜歡很喜歡的人,你說有。”

“第二局,你又輸了,那個女生繼續剛才的問題,問你喜歡的人叫什麼名字。”

“你說,夏至深。”

盡管極力控製,許溫延的聲音也有些生硬。

那晚他就坐在旁邊, 昏暗的光線正好掩蓋了行蹤和情緒,他像個偷窺者,在圍觀一群大學生玩幼稚的遊戲。

本來是去找她,最後卻沒有打擾她。

隻是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麵。

目送他們安全回學校。

那一天,許溫延的夢境永遠封存在了那個晚上。

薑也沒有說話,原本聽到他的心裏話是應該調侃兩句的,至少是應該給出一點反應,但因為故事裏提到了一個名字,一切好像就變了顏色。

大概過了兩分鍾。

她聲音很輕,“我是喜歡他。”

怎麼會不喜歡呢。

“夏至深對我來說就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就算你不喜歡我也要這麼說,當初我以為是他救了我,記憶裏的第一份溫暖是他給我的,是真的把他當成了親哥哥。”

許溫延嗯了一聲,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怕她難過。

隔了一會兒,身邊又傳來咕噥聲,“我那會兒說最喜歡的人是他,是因為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哥哥無所謂,我的男人,哪裏是隨便誰都能分享的……”

許溫延依舊沉默,隻是握著她的手緊了幾分,笑眸裏一片柔靜。

兩人不緊不慢的回山莊。

到門口。

門口攔著的三個人高大威猛,中間一個臉上還掛著被蚊子叮過的大包。

薑也嘴角一揚,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們,“幾位大哥還想吃葡萄嗎?還是想跟我們借點兒花露水啊。”

“說……說啥呢?”

噸位最大的光頭男一下就不願意了。

“我們、我們這、這不是想找許總還、還有薑小姐去、去做個客嗎?有……有人……”

許溫延眉頭緊蹙,接著他後麵的話沉聲道:“有人要找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