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司寧看了眼麵前對峙的兩個人,覺得自己繼續待下去有點不知趣,默默無聞的退出去,這病房一下就安靜下來。

許遲沒有回答,目光裏火氣很大。

他擰了下脖子。

“這件事不用你管。”

“跟我有關,為什麼不用我管?”

他轉移話題已經是最好的答案,安瑟盡量讓自己平靜,“許遲,他既然敢找人撞我,肯定就敢做什麼更出格的事,你不要再糾結這個了。”

他把人打了一頓,人家還回來。

硬要說也可以是因果報應。

許遲掀起眼皮,那眸光突然就灌滿了野性,“安瑟,我之前說的沒錯,你真的很愛往自己臉上貼金。”

“……”

“打人的是我,他找你算什麼?”

動個女人,這就不是敞亮人能幹出來的事兒!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語氣有些重,他歎了口氣,一隻手按在她肩膀上,耐心解釋,“這是我跟楊家父子之間的事情,我把他踢出我的項目,還揍了一頓,換成誰都會懷恨在心。”

安瑟指尖動了動,沒說話。

許遲繼續。

“但懷恨在心可以衝我來,動你,沒有道理。”

她輕咳了一聲,“哦,所以說你不是因為心疼我才跑到醫院裏來是吧?”

許遲一哽,把放在她肩上的手收回來,眼底有一晃而過的不自在,“前女友,你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

眼看著女人變了臉色,又補充。

“也不要自己胡思亂想。”

她嘴角又往上彎。

可能有句話說得很對,男人誓死是少年。

這句話放在許遲身上再合適不過,他已經不是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很多時候卻依然保留著大男孩才有的年少真摯。

其實安瑟再悄悄的時候會覺得很羨慕他,有一個如此健全的家庭,父母恩愛開明,崇為偶像的大哥也事事向著他,泡在蜜罐裏長大,對人世間的險惡僅限於聽說。

而他自己,亦是如此優秀。

自己哪裏配得上。

可怎麼配不上?

她安瑟同樣年紀輕輕,外貌在整個京城都是數一數二,說起來家境也不差,還心地善良幽默風趣。

就算偶爾脾氣不大好吧。

那也是可控的。

也是哄哄就好的。

就像現在,她猶豫著伸手拉他,順應心意的,“許遲。”

“怎麼?”

“你好帥。”

“……”

許遲啞然失笑,那眼神像是又在說她沒出息,正好手機響了一下,南司寧發信息說楊振華到了。

他把她的手放進被子裏,“乖乖帶著,有事給我打電話。”

“我怎麼……”

“嗯?”

話還沒說出口,許遲警告的眼神就來了,“床頭放了那麼大個手機,你是當我瞎?還是這是哪個護士落在這兒的?”

安瑟被他盯得心緊了一下,舒口氣才小聲說:“這是沈知景非要送給我的。”

什麼玩意兒?

許遲還想問,但南司寧的信息又發了過來,他隻好暫時把這件事壓下,手指點著她幾下才轉頭大步往外麵走,他還要趕著去給人送花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