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溫延麵無表情的瞥了她一眼,寬大的手掌落在她後頸上,像拎小雞似的拖著她往樓上走。

到了房間門口,把人往裏麵一推。

“早點睡,明天一早跟我回老宅。”

薑也往前挪動一步,“我……”

他打斷,“再多一句廢話就滾出去。”

“……”薑也咬著嘴唇,不服又不敢說。這男人就跟她肚子裏的蛔蟲似的,怎麼就知道她想做什麼?

許溫延冷然的眸光從她身上掃過,轉身就進了主臥,在身後腳步聲跟上來的瞬間,“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

薑也碰了一鼻子灰,對著門咬牙道:“就你清高!”

不過她向來都拿許溫延沒什麼辦法,也習慣情緒來得快去得快,並不影響這一晚的睡眠。

夜晚飛逝,薑也一大早就被許溫延從床上拎了起來,開著車回老宅。直到一個急刹聲響起,她才猛地清醒過來。

“許溫延!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

男人挑眉,“薑也,我讓你迷糊到現在已經夠縱容了。”

薑也覺得他現在的目光不像是在看一個人,倒像是在看一個訓練機器。她的氣焰瞬間消下去了不少,嘟囔道:“你以為誰都能像你一樣,自律到變態的程度?”

許溫延瞥了她一眼,邁開修長的腿下車。

薑也舒了口氣,趕緊跟上。

她雖然敢在許溫延頭上撒野,但其實也是有點怕他的,畢竟以前上學的時候被支配了很長一段時間,老男人可以稱得上是魔鬼教官。

兩人回到家裏,許兆森正在客廳裏看早間新聞,聽見聲音抬頭看了一眼,道:“還知道回來?”

許溫延沒什麼反應,淡淡的喊了聲爸。

薑也乖巧的跟著打招呼:“許伯伯好。”

許兆森目光柔和了一些,“小也以後可要常回來,平時就我跟你阿姨在家,你能回來陪陪她也好。”

他時不時瞥一眼旁邊的男人,薑也覺得,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白眼狼。

她笑著點頭,“許伯伯,我會的。”

如果以後和許溫延結婚,天天回來都行。

薑也臉上的笑容還沒落下,就聽見樓梯上說說笑笑的聲音越來越近,直到露出丁媛和陳婉相聊甚歡的模樣。

陳婉看到客廳裏的二人,眼神都亮了幾分。

“你們回來了?我剛剛是在帶媛媛參觀樓上的房間。”

許溫延蹩眉,“房間有什麼好看的?”

“媛媛以前來都沒上樓,今天隨便帶她轉轉嘛。”

薑也還沒有理清楚這句話裏的深意,客廳裏的許兆森就關掉了電視,突然靜謐的客廳裏響起他嚴肅的話語。

“今天把你叫回來,主要是為了談你和媛媛的婚事。”

客廳裏,丁媛和陳婉坐在一起,薑也和許溫延坐在一起,而許兆森坐在中間,仿佛在主持一個莊重的家庭會議。

剛剛那句話在每個人心裏都掀起了波瀾,直到此刻,沒有人開口。

“喲,怎麼開會不喊我?”

說話的人是許家老二,許遲。

他打著哈欠從樓上下來,隨便一屁股就坐在沙發上,雖然是一副睡眼惺忪的狀態,也掩蓋不住清朗的氣質。

“薑薑也來了?”

薑也笑眼彎彎,“小遲哥。”

“嗯。”許遲應了一聲,正經的點了點下巴,“開始吧,我準備好聽天書了。”

薑也很難忍住不笑,隻能低著頭,憋得通紅的小臉就隻有側麵的許溫延能看到。

他眼裏泄出一絲笑意,很快被慵懶寡淡所替代。

經過這麼一打岔,丁媛更加不好意思了。但許遲沒有主動打招呼,她也無從開口說什麼,隻得將求救的目光看向旁邊的陳婉。

陳婉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也知道小遲就是這個性子,我們不管他。”

許兆森把一切看在眼裏,轉頭就對著小兒子厲聲嗬斥:“看看你,像什麼樣子?!”

“看我做什麼?”

許遲不解,“不是要說我哥的婚事嗎?”

許兆森深呼吸了幾口氣,在陳婉不斷示意的目光下才冷靜下來,幾乎是磨著牙道:“是,說你哥的事,說完了他就輪到你了!”

陳婉瞥了他一眼,笑著出來當和事佬,“溫延,你和媛媛的婚事,你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