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也眨眨眼,倒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其實她的氣性也就是當時看到的那一瞬間,之後反倒是冷靜了下來,那個女人明顯對他有意思,父親去世這種事,換在誰身上都該難過。

寂寞空虛冷想借個衣服,抱一抱。

合情合理。

而且她注意到了,男人沒有抬手。

薑也舔了一下嘴角,盯著他的臉看,想確認自己出去找男明星胡玩的事已經糊弄過去。

屏幕裏男人的神色諱莫如深。

看不出來。

算了,撈點好處是點,“想怎麼樣都可以?”

許溫延隔空和她對視,凝眸,“你可以試試。”

“暫時想不到,不過既然你這麼說的話,那等你回來我再說……你什麼時候回來呀?”就這麼兩句話,她心情就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仿佛之前的事都不是事。

她其實很好哄。

也很聰明。

發和男人玩的朋友圈,看似屏蔽他,但其實是以另一種更深刻的方式呈現在他麵前,即便是他還和慕姍在一起,情緒也在她身上。

她就像捕獵的狐狸,收放自如。

“過幾天。”

許溫延的眸色很淡,看著她,“還有點事情沒辦完。”

“哦。”她有些失落的換了個姿勢,突然神色一僵,“老實說,你不會是要帶著你的白月光一起回來吧?”

白月光這個詞,讓許溫延下意識皺起了眉。

他剛想開口,手機突然響了一聲,自動關機。

沒電了。

薑也看著掛斷的視頻,臉上的表情微頓,猶豫了一下沒有再打過去。

蓋上被子,睡覺。

明天會是個好天氣。

——

許溫延在海城確實是還有工作要處理,再加上慕源盛的身後事,整整用了一周時間。

鄭楠邊走邊在平板上確定行程,“許總,回京城的機票已經訂好了,今天下午三點。”

“嗯。”

男人抬手看了一眼腕表。

“你先帶慕姍去機場。”他湛黑的瞳孔往更深的眸底沉了沉,“我還得再去見個人。”

鄭楠沒有多問,頷首離開。

一點四十分,許溫延打車到了一個很普通的天橋,周圍還是待開發地帶,行人和車輛都不是很多。

遠遠的,他看到一個威武如山的背影。

步步走近,身著墨綠色製服的中年男人轉過身來。

許溫延站定,筆挺如刃的身姿行了個禮。

“趙叔。”

趙立剛回了個禮才拍拍他的肩膀,“好小子!越來越像模像樣了!”

他上下打量著麵前的年輕人,神情掩蓋不住的遺憾,“可惜啊!你分明是最好的苗子,怎麼就……唉!”

許溫延神情溫淡,那眼眸裏盛著的黑色幾乎要透出墨汁,無人能猜透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麼,本該緬懷敘舊的戲碼,到他這裏通通跳過。

說重點,“我今天找您來,主要是有件事想跟您通口氣。”

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也在趙立剛的意料之中。

他負起手,“你說。”

許溫延側過身,深邃的眸光看向遠處,“我爺爺的遺物,很有可能是關於W集團的犯罪證據。”

毫無起伏的兩句話,成功讓趙立剛變了臉色,“你說什麼?!”

他們有不少人折損在這個W犯罪集團手裏,說是不共戴天之仇,都不為過。

其中就包括神鷹隊的四名隊員。

還有更老一輩,許溫延的爺爺。

“密碼箱裏設置了連鎖炸彈,一旦破解失誤就會自動爆炸,目前我還沒有想到開鎖的密碼,所以密碼箱的事,隻能暫時擱置。”

“這個密碼箱,你帶來了嗎?”

“沒有。”

趙立剛臉色一變,“我知道你的心情,但這麼重要的東西你怎麼能不上交?!我們有最專業的人才,可以在不引爆的前提下破解密碼!到時候……”

“如何?”

許溫延打斷他,“趙叔有把握能把他們端了?”

“……”

趙立剛滿目鋒銳,在這個問題下熄滅了氣焰,最終重重的歎了口氣,實話實說道:“不能,W集團藏得實在太深了,現在連他們的老巢在哪裏都不知道。”

即便有了證據,也無濟於事。

許溫延眸裏劃過暗芒,“所以,我有一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