荏苒的時光飛逝,過往一切都被風吹散,唯一不變的隻有這座城市,在巨大的歲月長河中日漸壯大,越發喧囂浮華。

無數人前赴後繼的奔來,隱於塵世之中。

三年後的這個春天,春寒一直倒到五月。

冷,浸入骨髓。

身姿孑然的男人斜靠在辦公椅,黑色西裝包裹下的男性氣息,比三年前更加沉穩鋒銳,令人望而生寒。

相對而言 ,沙發上隨意坐著的男人隨和得多,桀驁的聲線染著一股痞氣。

“哥,附近新開了一家叫彼岸的投資公司,今晚舉辦酒會,你去不去?”

男人抬眸睨了他一眼。

“你腿斷了?”

“……”

許遲嘖了一聲,“這幾年我都快成公司門麵了,就差直接改名叫許溫延了,女人都不跟我玩了,你良心被狗吃了?”

他一句接一句,像單口相聲似的宣泄不滿。

許溫延黑眸毫無憐憫之心,“這不是好事?”

老大不小,是該安定下來。

“咱家不是最近就有一樁好事?夠了。”

許遲目光深邃,一瞬不瞬盯著著男人的表情,不出意外,一無所獲。

頓時有些無趣的起身,“今晚我和佳人有約,你心疼心疼我吧哥,人家邀請函都已經送送過來了,去露個麵。”

許溫延聽著他紈絝公子的語調,擰眉問:“跟安瑟斷了?”

許遲頓了一下,轉眼又被吊兒郎當所覆蓋。

他說:“早膩了。”

隻是眉宇間的興致淡了很多,揚手道:“我還約了個客戶見麵,就不跟你去接易盛陽了。”

辦公室裏頓時安靜。

這種靜,讓人心裏發空。

許溫延起身,身姿筆挺,俊美的五官如同工筆畫精心勾勒出來的一般,時光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隻是由內散發的清傲氣息更甚。

幹淨的落地窗,能看到最繁華的城市勝景。

高樓之間的棱角被光照反複折射,吸附在男人的深眸裏,消失無蹤。

幽沉深邃,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許總。”

鄭楠推門進來。

“該出發了。”

許溫延嗯了一聲,單手裝在西褲口袋裏,闊步穩健帶風,“今天晚上彼岸的酒會,讓人準備一份像樣的禮物。”

“好的,您要帶慕小姐一起出席嗎?”

男人眉峰微動。

沉默了三秒,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聲音響起。

“她想去就讓她去。”

——

京都機場。

許溫延和鄭楠站在出口處,抬手看了眼時間,沉聲問:“確定航班信息沒有錯?”

鄭楠肯定道:“確實是下午三點的航班……這怎麼還沒到?”

五分鍾後。

一身運動休閑裝的易盛陽出現在視線裏。

“讓我看看我們的準新郎官。”

他張開雙臂走過來,在男人警告的眼神裏停下動作,“真小氣,有什麼不得了的?”

男人漠然的目光掃向他,“找練?”

“……”

那還是算了。

剛老實走了兩步路,易盛陽就指著不遠處的咖啡廳道:“累死了,去喝杯咖啡總可以吧?”

男人輕飄飄的語氣,“自己去。”

“……”

去就去。

剛走到咖啡廳門口,一道絕色曼妙的背影吸引了易盛陽的注意。

他剛想過去看個清楚,從咖啡廳裏走出來的男人,將那道身影擋了個徹底。

男人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語態儒雅恭敬:“Gin,你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