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致裕安派出去的人把慕姍帶了回來。
她不是犯人,自然不能用審訊那一套,還得請到詢問室,禮貌性的請入座,再倒上一杯熱茶。
致裕安穿著製服走進來,筆挺的身姿正義凜然,微微頷首後走到對麵坐下。
“抱歉慕姍,有些情況需要跟你了解一下,所以不得不讓人把你請過來,正常流程,請你理解。”
慕姍雙手捧著水杯,沒化妝的臉透著幾分蒼白,柔美溫婉,眼睫輕顫著搖頭,“反正我現在工作很少,能幫上你你們的忙當然很高興,隻是想不到有什麼事……需要你用這樣的方式找我的。”
他們很熟。
說得上是朋友。
如果是普通的事,隻需要一個電話就能問清楚。
偏偏他用了這樣最見外的方式,還架了攝像機,就說明今天要問詢的事情並不簡單。
致裕安看著她臉上的坦蕩,眼眸微眯,“別緊張,隻是祁陌的案子還有最後一場庭審,在那之前,我們要把三年前的案件做一個詳細複盤,確保萬無一失。”
“正好你是薑也墜崖的目擊證人,所以想找你過來了解一下情況,隻是常規訊問。”
“這樣啊。”
聽起來合情合理。
但慕姍總覺得有哪裏怪怪的,這種感覺讓她心口堵著憋悶感,心髒難受得加快了跳動。
她手指很輕的蜷縮了一下,“那你問。”
“好。”
致裕安臉上是帶著笑的,深深的眸光在她身上停頓了兩秒。
低頭。
看的是卷宗。
\"三年前,薑也出事當天,你為什麼會去鳳棲山莊?\"
開口,笑意頓失,正氣浩蕩。
“阿延說薑也心情不好,我就趁著有空去陪陪她。”
慕姍麵不改色,像是在認真回憶,“我那天輪休,正好之前見麵的時候她托我幫她帶一樣東西,我就順便了。”
“她讓你帶什麼東西?”
“……一對戒指。”
“戒指?”
“嗯。”
慕姍抿了抿嘴唇,眸色有些許遺憾,“但那對戒指還沒交到她手裏,沒想到她就……”
致裕安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上方的攝像頭,換問題,“認不認識祁陌?”
“祁陌?”
剛剛眼裏還透著傷懷的女人,現在露出驚訝,“之前好像跟小也逛街的時候遇到過他,算一麵之緣吧。”
她的驚訝在於,沒想到致裕安會覺得她和祁陌認識。
端坐的男人深眸傾瀉出幾分歉意,“例行詢問。”
“我理解。”
那就繼續。
“在山頂,你跟薑也說過些什麼?”
這一瞬間,慕姍眼裏飛快閃過一抹流光,快到讓人難以察覺,“我還能跟她說什麼?她站的地方太危險,我讓她站過來一點,她當時在生阿延的氣,情緒很不穩定,我以為自己能勸得住她。”
隻是沒想到,她還是像斷了線的風箏,從那麼高的山上滾下去。
慕姍對這些問題對答如流。
三年前說過的,她也完美複述。
很快結束,致裕安安排人把她送回去,自己則是拿著兩份筆錄進了辦公室。
“剛才都聽到了?哪裏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