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站著的兩個服務員神色小心翼翼,甚至連要報警的舉動都沒有,隻是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裏,等著他們離開。
薑也淡淡的收回目光,繼續吃飯。
司機看了她一眼,也沒吭聲。
黃毛臉上的笑開始有點掛不住了,眉眼的凶惡開始露出爪牙,手用力在桌上敲了幾下,一字一頓道:“小妹妹,哥哥跟你說話呢。”
“……”
沒理。
“你他媽給臉不要是吧?!”
黃毛炸了,一手揮掉薑也麵前的碗,他身後的狗腿子立馬上前,按住想起身的司機大哥,“沒人教過你們出門在外要有禮貌?還不給黃哥道歉!”
“這大白天的,你們是沒王法了是嗎!”
司機身材高大,但雙拳難敵四手,被幾個男人按著,他動也不能動。
“王法?”
黃毛狠拽了一把他的頭發,嗤笑。
“你看看她們誰敢報警?”
那兩個服務員又縮了縮。
薑也停在半空中的筷子落下去,放在桌上啪的一聲,冷豔的臉上表情很淡,“是,她們怕死你了。”
“不是想跟我做朋友?把他放了,我跟你做朋友。”
“嗬。”
黃毛不懷好意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看了半晌砸了一下牙,“有意思,哥好久沒遇到這麼有意思的姑娘了,行,把他放了。”
手下聽完他的話,鬆開手。
“你們……”
司機剛說了兩個字,薑也就凝眉衝他搖搖頭。
走,這裏的事他管不了。
“那溫小姐……你、你自己保重。”
黃毛看著他那張臉上的愧疚和慫樣,猝然輕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笑什麼,語調漫不經心,“走可以,錢留下。”
金錢,是一切尖刺的罪魁禍首。
司機沒說話,手卻捂著錢包。
薑也想到他剛才說起自己早逝的妻子、前途一片光明的兒子時,眼裏那種無法抵擋的光芒,心裏悲涼漸深。
她站起來擋在他前麵,“黃哥?你說要跟我交朋友,現在卻要為難我的朋友?”
寂靜。
空氣裏繃著一種隨時都會撕破臉的緊張。
過了好一會兒。
“行。”
黃毛的眼神凝聚在薑也精致瀲灩的容貌上,擺擺手,“讓他走!”
司機倒退著離開,步伐倉皇,長滿絡腮胡的臉上有歉疚也有感激,出了飯店的門他就開始奔跑,上車,不知道是要離開還是會報警。
這似乎不重要。
薑也結了賬,和這群人一起出來。
她背著包走在前麵,脊梁骨挺得筆直,左右兩邊的人呈半弧形包圍著她,像追捧,實際卻是妄圖掌控。
“溫小姐,你要去哪兒?不如我們送送你?”
“我過來采風,隨便走走。”
黃毛笑容越發肆意,“那不如我給你當導遊?我可是這兒土生土長的,對哪裏都可熟了!”
薑也腳步突然停住。
她沒說話,目光怔怔的看著遠處。
一個男人從賓館裏走出來,板寸頭,戴著黑色口罩,同色衝鋒衣拉到了最頂端,筆挺健闊的身姿如鬆。
隔著距離,依然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灼灼鋒芒。
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