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誠眉目深沉的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開口,“你需要扮演一個白臉的角色,穩住這些人的情緒,告訴他們之後的生活充滿期待,隻要走過這條路,高薪和人生巔峰在等著他們。”
他的聲音磁性悅耳,夾雜著不遠處“嗚嗚嗚”的聲音,有種詭異的難言味道。
兩個男人已經把車上的人往下趕,薑也這時候才發現,那些人被綁著的雙手上係著一根繩索,將他們像葫蘆一樣串聯起來。
“我……”
薑也舔了一下嘴唇,想說點什麼卻又無言。
她不斷摩挲著手上的表,難受的感覺突然就侵占全身。
她是誰?
她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裏?
當這些良心泯滅的畜生把同胞不當人的時候,她怎麼可能還能恍若無事的唱白臉?繼續下去真的能救他們嗎?
不管能不能,開弓沒有回頭箭。
“我知道了。”
薑也聲音幹澀,說完這句後又道:“拿支煙給我。”
阿誠定定的看著她幾秒,從口袋裏摸出煙和打火機,“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其他的不用你管,也不要想強行扭轉誰的命運。”
薑也深吸了口煙,目光從不遠處那一排人身上掃過,十八個,調戲顧念的那兩個年輕男人也在。
她笑了聲,“也沒什麼,有因才有果。”
一切都是源於貪婪和欲望。
順著峽穀的溪流一路往下,水聲越來越大,阿誠給了薑也一隻手電筒,讓她和幾個女孩子走在一起,嗚嗚嗚的哭聲在這片山野十足詭異。
“別哭了。”
薑也後頸發麻,跨過腳下難走的路才轉過頭。
女孩被封著嘴巴,哭著用鼻子呼吸尤其困難,上氣不接下氣,偏偏還止不住的難受,淚水順著蒼白的臉往下流。
“既然已經無路可走,那不如省點力氣,沒到最後一步都不算絕路,你這樣邊走邊哭,我也不可能把嘴上的膠布給你撕了,難受的隻有你自己。”
女孩愣著停下腳步,下一刻被身後的人推著往前走,她瞪了薑也一眼。
壓抑的仇恨,還有畏懼。
但像是把她的話聽了進去,沒再哭。
順著峽穀越走越遠,前方隻有一眼望不到頭的漆黑,他們都不知道要去哪裏,隻能被強製性的跟著走。
中途有兩個男生想反抗,被聾啞人用槍抵著下巴,阿誠的聲音冷得刺骨,“不想走?那就把屍體留下,留在這深山老林裏做野獸的食物。”
“……”
所有人連連搖頭,害怕得發抖。
薑也沒想到另外兩個人也有槍,所以阿鬼也並沒有完全信任她,今天但凡她敢蹦躂兩下,她很有可能會變成這批貨裏的一員。
又走了二十分鍾,總算看到不遠處的亮光。
她心髒怦怦直跳,阿鬼……是阿鬼在那兒!
可是這深山老林的地方,常遠真的能帶人找過來嗎?稍不注意就是越境……那就意味著會失去執法權。
得想辦法讓阿鬼過來才行。
“做夢呢?”
阿誠伸手拽住她,“你是不是真的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