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
薑也沒什麼行李需要收拾,象征性的提了個小箱子出門,裏麵隨便裝了兩件衣服。
喵爺大發慈悲派了人來接,也可能是想看笑話,到機場就看到她站在門口,黑色大衣,尖頭高跟鞋,黑色墨鏡擋住半張臉。
看到薑也,她紅唇上揚。
“喲,這兩天是心情不好嗎?怎麼感覺氣色那麼差?”
“……”
可不是差麼。
沒化妝,那張無可挑剔的臉難得失了神采,看起來就是幾天沒休息的模樣,隻是她眉眼輕輕揚起來,又有了一種難以替代的慵懶和風情。
薑也不顯山水的瞥了她一眼,“我確實是心情不好,不像喵爺,袁老都病成那樣了還這麼容光煥發,就差把我很高興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你……!”
喵爺咬牙,一把拽一下臉上的墨鏡。
每次遇上這個女人,她都能輕而易舉的被氣的跳腳,下次以為做好了還擊的準備,卻依舊被別出心裁的諷刺直戳心髒!
她眼睛裏有火要冒出來,“我他媽看你能得意多久!”
說完視線落在薑也後方,突然就硬氣起來。
“嗬,你的報應這不就來了麼!”
“……”
薑也站著沒動,倏而安靜的四周好像隻剩下自己的心跳聲。
有沉穩的腳步聲落在旁邊,熟悉的鈴蘭香被風送過來。
三天。
好像過了三年。
喵爺說得沒錯,她確實心情不好,也休息不好,心髒被關在了一個牢籠,克製又躁動。
慕姍是個瘋女人,會不會真的對他做什麼?
不知道。
她不想去想,卻又忍耐不住去想。
黑夜難寐,白日難安。
薑也心裏已經演完了成百上千種可能,小心翼翼的壓抑著不露出一點痕跡,強迫自己笑著轉身,好在——
就隻有他一個人。
他站在那兒,一絲不苟的黑白西裝,四麵八方的光線都包攬過來描繪著他的輪廓,很好看的、定格在她視野盡頭。
她笑了笑,眸裏有波光在流轉,那光芒仿佛勝過千言萬語。
“嗨。”
一個字。
許溫延看著她的眼睛,光影斑駁裏有隱隱約約的水霧,他的心髒猝不及防的一疼,喘不過氣。
好一會兒。
他嗓音低啞,“嗨。”
喵爺還是那副半笑不笑的看熱鬧麵孔,有些諷刺,“你們還挺釋懷,露娜小姐呢?她怎麼沒跟你一起?”
許溫延喉結滾動,目光在對麵的女人身上逗留片刻才移開,“她坐私人飛機,進去吧。”
薑也心口一鬆,率先邁開腳步,若無其事的朝安檢口走去。
喵爺饒有興致的眼神緊跟著她的背影。
直到那一抹聘聘婷婷的婀娜完全消失,才轉過頭來看著許溫延,表情晦暗。
“我以前真的是看錯你了,還以為像你這樣的應該是高嶺之花,怎麼會在這樣一個爛女人身上反反複複?愛上了?”
最後三個字帶著些戲謔,說完她自己先笑出了聲。
怎麼可能啊。
江野?
一個連心都沒有的男人,又怎麼可能會愛人?
果然,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英俊的臉上仿佛罩著一層寒霜般漠涼,“那玫瑰和草的區別,你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