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也單手插進褲子口袋裏,語氣隨意,“盛叔找我做什麼?”
服務員禮貌地搖頭。
“抱歉小姐,我也不清楚。”
說了等於沒說。
薑也轉眸掃了一眼下方,原本付銘盛坐的位置已經空了,四周的散客依然興奮,因為台上的佳麗瘋狂尖叫。
她深吸一口氣,“走吧。”
“你走前麵帶路。”
服務員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沒看到有生氣的跡象才笑著點點頭,“好的小姐。”
薑也邊走邊摸出手機,快速的給時禦發了個短信,又重新編輯了一條設置定時發送,然後刪除記錄。
這趟公海之行已經變了幾次路數,現在喵爺是和付銘盛站在一條線上?
不見得。
許溫延“黑吃黑”袁老。
喵爺有付銘盛撐腰,黑吃黑了他。
嗬。
他們還真是以為,自己能隨便把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穿過走廊,步梯下樓,明亮的燈光開始變得昏暗,兩側開始變得狹窄,另一頭的終點開始嶄露頭角,很巧妙——
正是她打算去一探究竟的地方。
付銘盛……這是想讓她看著他們交易?
還是打算試探她?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地方,服務員低著頭,恭敬地退身到旁邊,薑也一眼就看到站在門口的付銘盛,還是之前那身衣服,隻是大拇指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玉扳指。
他頭頂照著一束燈,一絲不苟的發梢黑得發亮,五官都被隱藏在陰影之下,看不見是什麼表情。
“小小。”
“……盛叔。”
他動作一頓,倒也沒太計較這個稱呼,伸出手擺了擺,“到爸爸這兒來。”
薑也站在原地,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冷豔,這就顯得她像是在猶豫,過了幾秒這猶豫才找到答案。
她走過去。
“盛叔……是有什麼事找我嗎?”
輕輕的,有些示弱的。
付銘盛腳步往前挪動了一下,兩人的距離頓時變得親近很多,“我想讓你留在身邊,自然會讓你了解我,了解我身邊的一切。”
他語氣自然又倨傲,“爸爸的一切,以後的都會是你的。”
這話已經不是第一次說。
但還是那麼的……
令人作嘔。
薑也吸了吸鼻子,輕顫的睫毛仿佛不知所措,語調卻還是冷淡,“可是……我會的東西很有限,並不能幫到你什麼,盛叔要不還是再考慮一下吧。”
“爸爸說你行,你就一定可以,就算真的什麼都不會也沒關係,你是我的女兒,這就夠了。”
她怎麼會不行?
這可是他從十幾歲就看著……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女兒!
“走,跟爸爸進去。”
話音剛落,站在旁邊的手下就推開了漆黑的門。
喵爺那身衣服太過顯眼,即使光線並不那麼明朗,也能看到她如烈焰薔薇一般姿態隨意,如起兵造反的女匪,盛氣淩人。
她身後就是被封著嘴巴的“貨”。
薑也已經見怪不怪,隻一眼就挪開目光。
“盛叔,您是想讓我來看這個女人耍帥麼?”
“你……!”
喵爺當場就變了臉色,但視線落在她身邊的人身上時,又硬生生把罵人的髒話吞了回去,隻留下不服氣的眼神瞪她。
付銘盛擺了一下手,溫和的表情就像是對小輩說鬧的縱容。
他在薑也肩膀上攬了攬。
“爸爸是想教你,做生意就得講究規則,老是想著投機取巧,那是無論如何都成不了大事的,記住了,小小,紙……是保不住火的。”
伴隨著他的話音,旁邊的手下很是默契的朝著角落走了過去。
之前沒注意,那裏居然擋著一個黑色的簾布。
唰——
拉開。
薑也手指倏然一攥,心口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