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禦不閃不避的迎著所有人的目光,仰著下巴道:“姓許的在哪?我找他。”

陳婉同樣震驚得回不過神來,還是旁邊的人拐了她一下才斂起目光,沒忍住,又看了兩眼那個孩子。

“那什麼……這裏姓許的有好幾個,時先生是找……哪一個?”

說真的。

她心裏已經有答案了。

一定是許遲那個不靠譜的混小子!

一直跟他說不要在外麵亂來,耳朵就跟長在背上一樣,不聽!一句都聽不進去!

現在好了吧?

人家家裏人找上門來了!

還……還多了個小的!

時禦不知道眼前的許夫人有那麼多心理戲,淡淡的看了一眼籃子裏熟睡的嬰兒,磁聲道出三個字。

“許溫延。”

話音一落,門口頓時鴉雀無聲。

陳婉更是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出於禮貌,她從剛才開始嘴角一直帶著笑意,此時那笑就顯得有幾分輕顫,“你……說什麼?”

“我找你們許家的大公子,許溫延。”

時禦對長輩還是很有禮貌的,淺笑溫潤。

“有老友托我給他送點東西,也算是……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裏,送給老爺子的賀禮吧。”

“……”

陳婉臉色詫然變白,倒抽了一口氣。

她抬手捂在胸口,安慰了自己好幾秒才沉了口氣,低聲說:“時先生,麻煩跟我來。”

上樓。

這樣的事情對一個大戶人家來說無疑是醜聞。

所有人不會管真相如何,隻覺得許家大公子多了個私生子,還在許先生壽宴這天被找上門,而當事人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麵。

書房,氣氛詭異。

許溫延坐著。

陳婉和時禦站著,旁邊還跟著個提著籃子的手下。

“你厲害呀姓許的,比你爸年輕的時候都要厲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還真是被你玩出花來了……說!到底什麼時候做了對不起小也的事兒!”

這是走進來說的第一串話。

許溫延坐在辦公桌後,電腦桌麵上還是鬥地主的界麵。

不知道時禦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這個位置也看不見那個籃子裏是什麼,於是就被母親的這番話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皺眉。

“媽,您這又是唱哪出?”

“還有臉問我!”

陳婉忍無可忍的吼了一聲,感覺自己失控會嚇到孩子,趕緊扭頭看一眼……還好沒醒。

轉回來壓低了聲音,不滿全在表情上。

“你要是沒對不起小也的話,這是哪兒來的!”

“……”

許溫延這才把目光落在時禦身上,雙方都沒什麼好印象的兩個人對上,眼神都是充滿刀光劍影的廝殺。

須臾。

同時移開。

時禦饒有興致的輕笑了聲,“許先生,不看看?”

男人淡定的靠在椅背上,抬起手邊的酒杯抿了一口,毫無興趣,對一切都漠不關心,這幅樣子充滿墮落的野性。

陳婉都快被氣死了,上前兩步直接拽他起來。

“你三十幾歲了還找削是不是?!”

她受夠了!

“人家時先生不計前嫌給你送孩子過來,你還這麼沒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