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菜花嬸子聽到這裏,眼裏都放光了。
“我聽我家老李說,昨天去分家的時候王長福不想分,是他們家老二提出來的硬要分,這些年他們家老二和他媳婦出工都是拿十公分的,老二媳婦就是臨盆那天都是在地裏幹活,
老二媳婦前兩胎不是生了閨女嘛,長富媳婦聽見是閨女看都沒去看一眼,
老二媳婦坐月子都沒吃上兩個雞蛋,才坐了十天月子就叫起來做家務做飯了。”
“喲,這長福媳婦心夠狠的。”菜花嬸子唏噓。
“可不是,昨天老二媳婦在哪裏嚷嚷,什麼自己伺候他們一家子就算了,過年回家買包糖都要看臉色,一家子老大三個娃娃都讀書了,自己家工分掙的最大,他們家大妮也想讀,
長福媳婦不給也就罷了,一個六歲大的娃娃就直接被逼著下地幹活去了,想看看三妮的書,還被老大媳婦打了一頓。”
村長媳婦說的起勁,唾沫都差點飆到林夜棠臉上了。
林夜棠不著痕跡的躲開,聽的也是上癮的很。
這算是聽明白了,估摸著是說幫自己打柴火的王大妮家的事情。
沒成想,大妮在家裏是這種處境。
林夜棠暗暗搖了搖頭,大妮父母立不起來,放任自己女兒被欺負,若是自己這樣被婆家欺負,林夜棠隻怕會一口氣燒了婆家,我不好過,那日子大家都別過好了。
“喲,這太過分了。”菜花嬸子咬牙切齒的說著,她自己也是有女兒的,家裏三個男娃娃,最後拚了把老命才得了個乖乖女,這幺女家裏寵得很。
“那可不,”村長媳婦又添了點炭火。
“那老二分家可分不到什麼咯。”菜花嬸子搖搖頭。
“那可不,他們家現在不想分,老二現在不是在咱廠幫送貨嘛,一個月十八塊,王長福兩口子那裏舍得這麼大得一個進項。”
“老二一家是鐵了心的要分出去單過,長福媳婦給分了五十斤紅薯打發了,還叫老二每個月上交十塊錢養老費,連口鍋都沒分!”
“這吃相太難看了吧。”饒是菜花嬸子一個外人都看不過眼了。
“那可不,他們家老大老三又不是沒死,好胳膊好腿的,這長福兩口子怎麼好意思全叫老二來養。”村長媳婦撇撇嘴,不屑得很。
“說到底還是偏心的沒邊了。”菜花嬸子道。
“那可不,這不老二才叫了老李過去,老李也不是腦子糊塗的,分家就是得分的明明白白,三家平均分,一家一個月出三塊錢給長福兩口子養老,當場就寫了公證書,按了手印。”
“那長福兩口子不得恨死你家老李啊。”
“管他那麼多呢,這事他們又不占理,老李按著規矩做事,就是誰家都挑不出錯。”村長媳婦硬氣的說道。
“這倒是,他們家要是敢做什麼,村裏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叫他們淹死。”這結局倒是大快人心,菜花嬸子吐了口濁氣,心情都舒坦了些。
“那可不。”村長媳婦道,手也沒停,繼續挑著豆子。
“我聽說王寡婦快不行了?”菜花嬸子轉了話題。
這人林夜棠熟啊,剛剛放下去的小耳朵,立馬又豎了起來。
指不定這裏麵還有自己的功勞呢。
“估摸著就這幾天了。”村長媳婦說道,“也不知道他們家是遭了什麼孽,那把火到現在都沒查出來。”
“後頭不是報公安了嘛?”菜花嬸子對王家的遭遇也是唏噓。
“報了,什麼都沒查出來,王寡婦癱在床上話都不會說了,跟活死人一樣。”村長媳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