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你什麼時候拆紗布啊?”
衛雨澤坐在病床上跟林雪閑聊,打發著無聊的時間。
林雪仔細想了想,認真回答道:“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明天。”
“真的?那你就要出院了!”聽到答案,衛雨澤有些激動。
“嗯,醫生說如果我的眼睛恢複的好,明天拆完紗布之後就能辦理出院了。”
“真替你感到高興啊。”
“等你出院之後,我肯定會很無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衛雨澤不停的感慨著。
“整天待在病房裏,還不能出去,感覺全身沒勁,我都不敢想象你之前在醫院是怎麼過的。”
“林雪你待在醫院這麼久了,肯定很無聊吧。”
“不會啊。”林雪笑著搖頭否認。
“雖然我剛來醫院的時候是很害怕,但有畢十三陪著我,他給我講故事,還帶我去賣花,他教會了我很多。”
“畢十三?”衛雨澤輕聲念著這個人名,有些好奇。
“那他人呢?這兩天我怎麼沒見過?”
“在你住進來之前就出院了。”
“你那張病床,之前住的人就是畢十三,他是上午走的,你是下午來的。”
衛雨澤:“……”
“這樣啊。”
無縫銜接,沒毛病。
“是啊,正因為有你們陪著我,我才一點都不會覺得無聊。”林雪的笑容很是治愈。
“你剛說他帶你去賣花?”
“對,出了醫院大門,往西走幾百米,那裏有一個中央公園,平時的人挺多的。我們就在那裏賣花,我負責講故事吸引遊客,畢十三負責收錢。”
聽著林雪的描述,衛雨澤很是奇怪,驚訝的問道:
“你們這樣出去,護士姐姐不管的嗎?”
“當然管,所以我們都是偷偷溜出去的。”
“沒被抓嗎?”
“前兩天被抓了。”
林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臉上掛著的些許窘迫。
“但我和畢十三還拍照了呢。”
“拍照?”
“中央公園那裏有一個攝影師,一張照片二十塊錢。”
“可惜上次我和畢十三被抓了,而且你今天早上才換的藥,護士姐姐是不會同意你出去的。”
“要是我也能和你拍一張照就好了,有照片的話,我出院之後也能時常看到你。”林雪有些沮喪。
“這個簡單,你把你家的地址告訴我,我們還可以寫信聯係。”
“你想見我的時候,我還可以把我的照片寄給你。”
“真的嗎?那說好了哦。”
“說好了。”衛雨澤不斷保證著。
“來拉鉤。”
“好幼稚啊。”
“快點。”
“好、好、好。”
衛雨澤寵溺地伸出手,鉤住林雪的小拇指,形成一個簡單而又真摯的拉鉤。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再蓋個章。”
……
“你們之前賣的是手工玫瑰嗎?”
“你怎麼知道?”這回輪到林雪驚訝了。
因為我看到了畢十三留給你的禮物啊。
衛雨澤看著病床旁的花瓶,眼中閃過一絲感慨。在那堆凋零的花朵中,有一朵紅色的玫瑰尤為獨特。
它早就引起了衛雨澤的注意,現在看來這是畢十三專門留給林雪的。
“等明天你知道了。”
衛雨澤看著林雪頭上纏的紗布,笑了笑,這份心意還是等你自己去發現吧。
鮮花雖然美麗,但終有枯萎的那一天,而這個花瓶中的玫瑰,卻能一直綻放自己的光彩。
時間固然會令它褪色,但其中蘊含的感情,將會在歲月中沉澱,變得愈發醇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