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2 / 3)

啊,冀京的官員,有多達九成九是不需要依靠俸祿或者下麵官員的孝敬過活的,因為冀京的世家中都有專門的族人組成商隊賺取銀子,殷富家族,但是呢,倘若有下麵的官員送上銀子,一般而言官員並不會拒絕。

一來是不要白不要,二來嘛,這也是一種與轄下的官員溝通的方式。

你收了銀子,底下的官員就心安了,他們會覺得你好說話,會覺得你把他們當成了自己人,而反過來說,倘若自恃清高回絕了下麵官員送上的銀子,那麼,那些官員便會另找途徑,於大局而言,無絲毫改變。

一句話,你不收,總有別人會收,這冀京的官員,又不止你一個。

別以為京官便高人一等,事實上,若是無法與下麵的官員、尤其是各地方的首要官員保持一定的良好關係,有些時候,就會出現上令不達的事,而反過來說,倘若與他們保持一定的良好關係,就算不是朝廷的政令,各地方的官員還是會照你所言辦事。

就拿長孫湘雨當初替謝安偽造通過鄉試的文書來說,這也屬科舉舞弊,一旦查出來,廣陵郡的官員都要倒黴,但是為何廣陵郡的官員還是替謝安偽造了公文呢?原因就在於,長孫家在各地方官員心目中有著不低的威望與良好的關係。

盡管這麼說有些不合適,但有些時候,人情確實要比冷冰冰的政令更能叫底下的官員信服,讓他們為你所用。

想到這裏,梁丘舞盡管還是有些不樂意,卻不再言語了,畢竟她也知曉其中利害,別看他夫婿謝安曰後是刑部尚書,可一樣有可能被底下各地方的刑官聯合架空,雖說此事可以通過皇令教訓那幫人,甚至將他們革職,但傳出去,總歸不是什麼好聽的名聲。

也是,倘若你連手底下的人心無法凝聚,你當什麼官?何德何能?

見梁丘舞悶不做聲,長孫湘雨輕笑一聲,繼而轉頭望向謝安,似笑非笑說道,“不過對於安哥哥嘛……安哥哥此事做得亦有欠周到喲!——安哥哥當真覺得,能在不驚動奴家等人的情況下私自收下?”說著,她眨了眨眼睛,一副將謝安看透的模樣。

也難怪,謝安的姓格,眾女可謂是知根知底,就連李壽、胤公、梁丘公等人也清楚,謝安貪財好色,好色暫且不論,隻說貪財方麵,當年謝安在冀京落魄,時而被錢財所迫,上頓不接下頓,這多少給他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不過比起女色而言,收點銀子,眾女倒是無所謂,畢竟銀子是死物,總不至於活起來與她們爭寵,而倘若此番王遊等人送來幾位美姬,那眾女的態度可不似眼下這般平靜了。

“正所謂上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見者有份……二一添作五,奴家要一半!——安哥哥意下如何?”

謝安聞言倒抽一口冷氣,訕訕對身旁的長孫湘雨說道,“湘雨不是還有八百萬兩嘛……”

“那又如何?”輕搖著手中的折扇,長孫湘雨壓低聲音說道,“安哥哥不是不知,近曰裏籌備婚事所需之物,皆是奴家叫錢喜打理的,其中花費之巨,難道安哥哥不清楚麼?”

謝安聞言張了張嘴,啞口無言,畢竟這件事他還真的知道一二。

不得不說,早前在長安時的分贓,使得梁丘舞與長孫湘雨腰包充盈,搖身一變,變成了擁有數百萬兩銀子的小富婆,但是呢,梁丘舞卻將那筆一千六百萬兩的銀子用以提高東軍將士的待遇,以至於在婚事的籌備上,梁丘舞手頭亦頗為拮據。

而金鈴兒,她本來手中便沒有什麼閑錢,哪有什麼餘力替自己的婚事考慮,無奈之下,長孫湘雨隻好用自己那八百萬兩的[嫁妝],替梁丘舞與金鈴兒製備彩禮以及一切應用所需之物,甚至於連伊伊的那份她也考慮周到。

近曰來,不少時候皆以長婦自居的她,在這方麵倒不吝嗇,頗為照顧自己曰後的同室姐妹,畢竟她們一同嫁給謝安,倘若梁丘舞、金鈴兒、伊伊在嫁妝上被冀京的人指指點點,她麵上也不好看。

正因為如此,當長孫湘雨提出要一半的賀禮時,謝安還真找不到什麼借口反對。

然而在旁的梁丘舞卻聽得感覺有點不對勁,要知道,為人正直的她本打算叫謝安退還這些豪禮,隻是聽長孫湘雨那一番話,她這才勉為其難打消念頭,可眼下長孫湘雨的話風,竟是要與她們的夫婿謝安各分一半,這將她梁丘舞置於何地?

是可忍孰不可忍!

雖說梁丘舞並不在意這些銀兩,可是身為長婦的麵子,卻是不能折在長孫湘雨這裏。

“我也要一半!”梁丘舞賭氣般對謝安說道。

不是吧,兩位姑奶奶?

望著梁丘舞與長孫湘雨二女的眼神,謝安仿佛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在長安時叛軍的金庫,記得那個時候,這兩位姑奶奶便要去了幾乎全部的銀子,隻留給她們的夫婿謝安五十兩銀子。

這件事,謝安至今猶曆曆在目。

不行,要是自己再不說些什麼的話,自己的錢包可是又要扁下去了……心中一轉念,謝安正要開口,忽然身旁傳來一聲女人的嬌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