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匪夷所思的變故(三)(1 / 3)

“差距……真大啊……”

在決勝穀的外圍戰場,馬聃蹲在太平軍六神將之搖光神將嚴磊的屍體旁,一臉感慨地搓著雙手。

果然,太平軍的六神將與尋常將領有著明顯的差別,想他馬聃好歹也是大周冀州兵中武藝傑出的猛將,可在這個嚴磊麵前,竟是攻少守多,不過即便如此……

這嚴磊還是被大主母一刀給斬了……

瞥了一眼嚴磊屍體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刀痕,馬聃忍不住抽了一口涼氣。

[敵將呢?敵人大將何在?!——馬聃,太平軍在此地的指揮將領何在?]

[唔,剛剛被大主母斬的就是……喏,就死在大主母您戰馬馬蹄旁的那個……]

[呃?——這、這樣啊……]

回想起當時大主母梁丘舞那錯愕的表情,馬聃忍不住想笑,不過好笑之餘,他不免亦是暗暗心驚。

對他而言堪稱勁敵的太平軍搖光神將嚴磊,竟然擋不住梁丘舞一刀就當場被斬殺,而從梁丘舞口中馬聃卻得知,這位武力極強的大主母與他的三主母金鈴兒聯手,竟也無法留下太平軍第三代主帥陳驀,或者說,是梁丘皓。

一想到自己曾經二度想趁著梁丘皓重傷之際將他斬殺,馬聃心有餘悸地吐了一口長氣。

“將軍!”伴隨著一聲呼喚,一名周軍將領撥馬而來,抱拳稟道,“打掃戰場完畢!——將軍,那些向南逃去的賊軍,當真不用追趕麼?”

“區區千餘人,不追也罷!”馬聃聞言站起身來,淡淡說道,“梁丘皓多半已殞命,而劉晴也已逃遁,這邊的太平賊軍,氣數已盡,沒有必要將精力浪費在這些潰敗之兵上,要知道,我軍麵前,還有秦王李慎那十餘萬叛王軍!——收拾一下,我軍回南營!”

“是!”

望著那名部將離去的背影,馬聃抬頭瞧了一眼月色依稀的夜空,輕笑著自語道,“真想不到啊,大主母竟然千裏迢迢從冀京趕來支援大人,唔,想必相見後,大人會倍感驚喜吧?——走,回南營!”

與此同時,在大周新建南營,在關押劉晴的那間小木屋內,謝安正滿頭冷汗地向梁丘舞解釋著。

“舞兒,你誤會了,不是那樣的,真的不是那樣的……”

正如馬聃所言,見到了梁丘舞,謝安確實驚了一下,驚得渾身冷汗直冒,至於喜嘛,那就未必了,畢竟梁丘舞來的實在不是時候,恰恰就在他調戲劉晴……咳,是開導劉晴的時候。

“……”梁丘舞瞥了一眼臉上猶掛有淚水的劉晴,再一瞧謝安手中那塊碎布,緊咬銀牙,哢哢作響。

“舞兒,有……有話好說……”謝安本能地察覺到了危機。

冷冷瞧著謝安,梁丘舞長長吐了口氣,忽而平靜說道,“先將你手中那物丟了!”

謝安茫然瞧了一眼自己雙手,他這才意識到,他還抓著那塊碎布,那塊本來應該屬於劉晴身上衣服一部分的碎布。心中一驚,他下意識地將那塊碎布丟地老遠,訕訕地望著梁丘舞,連聲苦笑說道,“舞兒,真的不是像你瞧見的那樣……”

豈料梁丘舞根本不搭理他,解開肩上的披風丟給劉晴,沉聲說道,“披上,跟我走!”

“舞兒……”謝安哭笑不得地望著梁丘舞。

梁丘舞聞言瞥了一眼謝安,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仿佛是看懂了什麼,謝安連連擺手,說道,“不是,絕沒有那個意思!”

“哼!”梁丘舞冷哼一聲,目視著劉晴皺眉說道,“還愣著做什麼?”

瞧了一眼謝安,又望了一眼梁丘舞,劉晴用梁丘舞給她的披風緊緊裹著身體,有些畏懼地站起身來,跟著梁丘舞離開了小木屋。

可能是她覺得,梁丘舞也是女人,跟在她身邊,多少比呆在這裏更安全吧,至少不會突然冒出一個她無力反抗的男人試圖對她施暴……

天地良心啊!

瞧著劉晴望向他時那種並不單純的恐懼,謝安心下苦笑不得,明明是出於好心,想挽救劉晴的姓命,免得這個女人自尋短見,可結果倒好,非但劉晴不感激他,連梁丘舞似乎也誤會了。

“這叫什麼事啊!”跌足長歎一聲,謝安跟在梁丘舞與劉晴身後,也走出了那間小木屋。

一炷香時間後,眾女集中在謝安那間充當帥帳的小木屋內,身坐在主位的自然是謝安,左側是威風凜凜的大周上將軍梁丘舞,其下首便是劉晴,緊緊裹著梁丘舞給她的披風,好奇地打量著屋內的眾女。

雖說數個時辰前她便已經見過眾女中的長孫湘雨,可那時候,她正處於失魂落魄的沮喪之際,哪有心情去打量這位打敗了她的智者。

而在謝安的右手邊,長孫湘雨笑吟吟地望著似乎已恢複了一些的劉晴,不時關注梁丘舞與謝安的表情,期間嘴角時而揚起幾分笑意。而在她的下首,秦可兒看看這位,瞧瞧那位,當視線與劉晴碰撞時,她眼神流露出一種彼此彼此的意味,讓劉晴倍感莫名其妙。

唯一搞不明白情況的,恐怕也隻有王馨那個沒心沒肺的小丫頭了,眨著大眼睛盯著梁丘舞猛瞧,一臉的傾慕之色。

“真熱鬧啊,那妾身就坐這邊好了……”輕笑一聲,金鈴兒在謝安身旁坐了下來,畢竟,她並不是太喜歡介入梁丘舞與長孫湘雨之間。以往在府上時,每當梁丘舞與長孫湘雨呈現出這般涇渭分明的對峙時,她大多都是坐在謝安身旁,以表明自己不打算介入其中的心意。

隻不過這一回,似乎有些不同,畢竟金鈴兒在坐下時,有意無意地擁著謝安,看似好像是親昵的舉動,不過看謝安全身繃緊的模樣,想來那絕非是一種享受。

[死小賊!真有膽呐!]

眼神冰冷地瞅著謝安,金鈴兒指尖從謝安的後背脊梁骨滑落,明明是美妙的觸感,卻讓謝安感到毛骨悚然。

尤其是當最後金鈴兒捏住他腰間一塊軟肉,使勁一擰,隻痛地謝安倒抽一口冷氣。

[金姐姐,您這是要謀殺親夫麼?]謝安用眼神詢問著金鈴兒,順便裝裝無助的模樣尋求她的幫助。

畢竟在梁丘舞、長孫湘雨、金鈴兒三女中,就數金鈴兒最是慣縱謝安,別看這個女人曾經在金陵時,那是心狠手辣的刺客典範,手段狠辣比之長孫湘雨更甚一籌,但是在成婚後,她對謝安的溫柔甚至會讓伊伊都感到莫名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