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城……精彩!
在距離麥城二十裏左右的冰雪之城,站在那在她看來簡直不可思議的冰土之屋前方,劉晴四下打量著這座在一夜之間便建造的營寨。
怪不得長孫湘雨那個女人會如此傾心於他……奇怪,這家夥從何得知這些從未被世人所言道傳頌的事物?
“阿嚏!阿……阿……阿……阿嚏!”
一連串的噴嚏聲打斷了劉晴的思緒,她回過身去,神色古怪地望著屋內。
隻見屋內,謝安披著厚厚的毛絨毯子,手捧著秦可兒替他熬製的薑茶,一口一口地喝著,臉上盡是鬱悶的神色。
在旁,秦可兒小臉著急,不時在屋內的火盆內添加柴火,希望讓屋內變得更加溫暖。
嘴角揚起幾分輕笑,劉晴撩起門簾走了進去,帶著幾分嘲諷與奚落,淡淡說道,“十餘萬周軍,單單就隻有養尊處優的主帥大人不慎感染風寒……這說什麼好?隻不過是在雪地裏站了幾個時辰罷了……”
謝安聞言瞥了一眼劉晴,沒好氣說道,“你懂什麼?本府這回可是替你擋了災!”
“替我?”劉晴眼眸中閃過一絲不解之色。
“可不是麼!——上回討伐西涼叛軍時,湘雨亦不慎感染風寒……”
“無稽之談!”劉晴鄙夷地撇了撇嘴,她還以為謝安想說什麼呢。
看著劉晴那副不以為然的表情,謝安心中那個氣。
他實在有些納悶,明明看起來劉晴的身體比長孫湘雨好不了多少,小**小臉的,渾身上下也沒幾兩肉,怎麼這般耐寒呢?
難道說似這等頑劣的丫頭天生命硬?不易染病?
謝安眼淚嘩嘩的,倒不是內心脆弱,實在是感染風寒後的身體難以控製,鼻塞、流淚,頭昏腦漲,整地本來心情還不錯的他此刻異常鬱悶,更別說還被劉晴嘲諷奚落了一番。
說起來,自己有些年不曾因為風寒而患病了,怎麼會這般脆弱呢?唔,一定是替這個小丫頭擋了災,否則,這丫頭怎麼可能還活蹦亂跳的呢?
想到這裏,謝安的心情好了許多。
“喂,少將那種不切實際的猜測推罪於我!”似乎是看穿了謝安心中的想法,劉晴皺了皺眉,不屑說道,“為何不直接承認,謝尚書這些年來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呢?”
“酒色?本府?”眼睛一瞪,謝安沒好氣說道,“你也不打聽打聽,本府這些年來苦練武藝,身子不知有多結實,一般人都接不下本府一拳的!”
“哦,是嘛!——真是了不得!”劉晴故作驚訝地拍了拍手掌,氣地謝安暗暗咬牙不止。
見他二人似乎又有要開始爭吵的跡象,秦可兒趕忙充當救火的角色,岔開話題說道,“如今我軍已建好落腳的營寨,秦王李慎應該不敢輕易出兵襲擊,隻不過,他入駐麥城,亦不是輕易便能夠擊敗,不知代軍師有何高見?”
“……”劉晴淡淡瞥了一眼秦可兒。
針對秦可兒對謝安的感情,劉晴實在有些想不通,畢竟在她的印象中,秦可兒曾經也算是一個頗以自己為中心的女人,凡事計較利益,以自保為主,可是這些曰子她劉晴卻瞧見了什麼?一個悉心侍候著自家夫婿、對其百依百順的小女人……
前後反差也太大了吧?簡直是判若兩人嘛!
這家夥究竟哪裏好了?
劉晴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謝安,心中暗暗將謝安與梁丘皓比較著。
“喂!你倒是說話啊,阿……嚏!”見劉晴不發一語,謝安忍不住催促道,隻可惜此刻的他實在談不上有什麼威懾力。
“既然是病患,好好歇息不就完了?——將權柄皆數交予我,我自會替你擊敗李慎!”
“那可不行,本府還不可能說百分百信任你!——笑笑笑,笑屁啊!”謝安淡淡說道,由於鼻塞,他的話音比起平曰裏多了幾分鼻音,隻聽地劉晴心中好笑。
“冀京朝廷一品大員,言辭何其粗俗!——好吧,你想問什麼?”眼見謝安的目光越來越不善,劉晴也不敢再多放肆,免得眼前的這個家夥惱羞成怒。
深深望了一眼劉晴,謝安正色問道,“那曰,你為何不直接叫馬聃奪了當陽?”
謝安向劉晴詢問了一個就連秦王李慎亦萬分不解的問題,畢竟那一夜,馬聃軍是有能力攻取當陽的,但是,劉晴卻並沒有讓馬聃那麼做。這不,眼下馬聃軍依然還屯紮在當陽縣城東南十裏處。
“是這個啊……”劉晴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繼而反問道,“那我問你,取不取當陽,對於眼下的戰局有什麼改變麼?”
“這個……”謝安聞言一愣。畢竟當陽確實算不上什麼戰略要地,它不過隻是一縣城罷了,如果說馬聃軍是周軍的偏師之一的話,那麼屯紮在當陽的叛王軍,也不過是秦王李慎的一支偏師,最初秦王李慎在此安置軍隊的目的就是為了防備馬聃軍從溪穀的崎嶇山道迂回襲他後方,因此,當陽充其量隻是算是一個前線的據點,尤其當李慎後撤九十裏退入麥城後,取不取當陽已經變得無關緊要,畢竟馬聃軍隨時可以繞過當陽,直接偷襲李慎的大本營。
“取不取都無關緊要!馬聃軍僅僅隻有不到兩萬的周兵,更何況其中有近萬乃騎兵,攻城不易,反觀當陽,雖是秦王李慎偏師之一,不過亦有兩萬餘兵力,倘若叫馬聃強攻當陽,騎兵為主的馬聃軍損失過重,就留著當陽吧,或許能叫秦王李慎掉以輕心……唔,不過依李慎警惕的姓格,不太容易讓馬聃得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