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族主現身
冥冥之中，生與死的界限。
害怕得緊閉雙眼的李善在刀勢落下這一刻，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四周一空！
一切的景物，聲音，氣息統統消失不見，陷入空明狀態，天地之間，仿佛隻存在自己，耳能聽到的隻是自己緊張的喘息和心跳聲。
同時，秦隸手持圓環寬背大刀，躍在空中，隻差一寸，它就劈到李善的前額！
“哈哈哈！我就算是死在這裏，也要拉你陪葬！”秦隸發狂一般獰笑了起來。
此時此刻他倒是忘記了，李善隻不過是一個低賤的養馬奴仆——相信李氏宗族很樂意用一個奴仆的命換一個青衣武者，還是一個能讓霸血刀盟吃癟的青衣武者。
“啊！”
李善此時睜開眼來，隻看到一片刀刃近在眼前，便驚叫一聲，向後跌倒在地。而那寬背刀恰好因為這一變而劈在他張開的兩胯之間，離著命根隻差一寸。
戾風刮得李善那裏隱隱作痛，看著胯下鋒利的刀刃，嚇得兩眼發白，暈了過去。他的兩胯之間甚於有一股黃流流了出來。
李元霸此時終於趕到，他跳下比武台，一把抱住秦隸，然後如擲鐵餅般把他扔了出去，接著扶起李善一陣搖晃，狂吼道：“李善，你小子醒醒，你可別騙我啊！你要是被那混蛋殺了，我要殺了他給你報仇！”
李善雖沒有反應，但鼻息間還有絲絲微弱的氣息透出，但粗枝大葉的李元霸並沒有感覺到。
在那昏厥的狀態中，李善覺得恐懼的感覺正在快速消去。同時，他越來越清晰地聽到四周人群的嘈雜之聲，鼻息間能聞到的那衝味也越來越濃了起來。
“那秦隸瘋了吧？竟然對李善這一個養馬的奴仆下那麼大重手？”
“你別看，我想他應該是被李元霸給氣瘋了，心想欺負李元霸不行，還不能欺負欺負一個奴仆嗎？哈哈哈！”
“你也別說話了，此事雖是大事，但哪怕那李善死在秦隸刀下，宗族為了不動幹戈，也不會出聲的。頂多日後給那李善的家人一個骨灰盒，上麵寫“因故而亡”，發放一些銀子了事。”
……
周圍議論紛紛。
聽著眾人越來越大的關於議論自己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不少辱罵之聲的李善微微撐開了眼皮。
他感覺就像是一夜禦了千女後一般地全身乏力，就算是抬手張口都不行，眼前一陣迷糊，隻能聽到四周從罵自己，到罵自己妹妹的聲音。
“聽說他家裏還有一個妹妹呢，要是他死了，她可要怎麼辦？”
“說什麼唄，下等人就是下等人，男的貧賤，要當奴仆，供人使喚；女的貧賤，要進妓院，被人坐騎。”
“嘿嘿，哥哥做事愛耍風頭，他死了。妹妹做那事一定也風得很，誰知這兄妹倆從小到大，有沒有那過。”
……
李善越來越覺得一團火好似在心頭灼燒，真想有一股神力此時而來，讓自己狠狠修理那些人一頓！
“媽的，誰再說，老子先砸了他！”
抱住李善的李元霸卻是憤怒地站了起來，虎目一掃眾人，右手握成拳頭，捏得嘎嘎響。
李元霸一錘把秦隸給打飛的現實給眾人的震驚和畏懼還沒過去，他們議論的聲音立止。
同時，李善也感覺一陣解氣，心想世間還有好人在。
李元霸震住周圍後，便氣憤地轉身跳上比武台，將趴在地上，正吐血不止的秦隸給拉了起來，罵道：“你傷了我家的仆人，我現在就斷了你的手腳，讓你一輩子趴在床上，屙屎拉尿都要人管！”
秦隸聽聞，滿臉驚恐，卻因為他的嘴裏湧滿了淤血，支支吾吾地說不上話來。
“元霸住手！”
李罡陽見秦隸被扔出之後就感覺不妙，此時聽李元霸揚言要斷了秦隸的手腳，更是怒不可遏，在半空中加快了飛行的速度。
青衣武者能短時間踏風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