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末的夜晚,氣溫驟涼,霜寒露重,正葉四人在一片樹林邊上宿營休息,夜風微微吹拂。
小和子清理出一片空地,支起火堆,用一圈土石阻擋火源蔓延,幾人便在這土石外側取暖談天。
君兒將一雙玉手靠近土石之上,感受到了陣陣的暖意,便抬起眼睛盯著應如是,眼神盡是擔憂。
“如是姐姐,你覺得他們會跟上來麼?”
“嗯...姐姐也不知道,我覺得他們的安排似乎挺繁忙...”
兩人皆是沉默了一會兒,君兒突然想起什麼:“姐姐,我記得他們是要去章城?”
“好像是的,不過章城並不太平,大嵐與上殷兩國之間,絕大部分的衝突都發生在章城州。”
君兒眼中的擔憂更是重了幾分,嘟囔了一句:“那為何還要去章城...”
正葉在旁邊聽著,手裏拿著一根長木棍捅著燃木,小和子則時不時添柴火。
手中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正葉有些驚訝,猶豫著開口道。
“章城?我聽大臣們說過,章城下個月便要開始‘全國大練武’,莫非他們幾人是要去練武?”
應如是回想起確有此事,微微點頭道:“極有可能,我聽說這練武前後一共要四個月,而且訓練極為苛刻,但我看以他們的武功,應該沒有問題。”
君兒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咬嘴唇,靜靜地烤火。
雖然嘴上說著沒有問題,應如是心中同樣也很擔心,若真的是練武,他們三人便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畢竟茲事體大,皇命難違。
三人隻能聽著火堆中劈裏啪啦的聲音,繼續擾亂自己的心緒......
次日清晨,太陽還未升起,草地裏結著厚厚的霜,徐一白的車隊已經出了靈平縣城。
唐岱山在馬車裏補覺,徐一白和徐水澤兩人則擠在後麵的馬車上聊天。
但是因為後麵的馬車上,多了幾個箱子,兩個人坐著確實有些擁擠,徐水澤小聲嘟囔道:“師父怎麼還在睡覺啊,不都說打坐等於休息麼?”
聽著嘟囔聲,徐一白啪的一下打到徐水澤後腦勺。
“說師父壞話?!你不知道,師父這幾日很是辛苦,我每次去找他,他要麼就是在給我們寫功法心法,要麼就是準備我們的訓練計劃,所以才沒有睡好,而且睡覺和打坐那能一樣嘛!”
徐水澤低著頭,心裏羞愧難當,最後決定等師父醒了,多給他泡一些養生茶。
“這馬車這麼擠,也不知道晚上大春和小福兩人怎麼休息。”徐水澤輕歎道。
徐一白扭頭數了一下。
“前麵那馬車裏不是有六個箱子嗎?這裏怎麼還有九個?”
“你還說,不都是因為你?買了那麼多雜草,雖然不沉,但真占地方。”
徐一白半天說不出話,想了一會兒,便對徐水澤說:“那些是製毒解毒的藥材,正好買得多,咱們兩個一起學,出門在外,得會防身。”
剛從懷中掏出那本萬葉集,徐一白就聽到了徐水澤的鼾聲,於是隻能自己看了起來。
......
太陽漸出,金黃撒向大地,馬車行了一個多時辰,便是要休息一番。
徐一白下了馬車,舒展著長時間看書帶來的酸麻感,邁步朝著前麵的馬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