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牛貓叫煙仔。它幼貓時長相潦草,疤叔說跟被火燎煙熏過一樣,所以取名煙仔。
煙仔誌存高遠,立誌有朝一日打敗疤叔,成為一方首領貓。這樣疤叔就能退休,整日睡覺打滾曬太陽,做自己喜歡的事。
等到那時,它每天巡邏完地盤,會帶著最好吃的食物回窩,全都給疤叔先挑,絕對不會讓疤叔餓肚子!
餓肚子可太難受了。煙仔記得它剛出窩的那段日子,因為個子小搶不過別的貓,為了活下去吃過樹皮草根,明明胃脹得難受,卻無法消除饑餓感。
是疤叔罵罵咧咧收留了它,雖然嘴巴上會抱怨它吃得多,但隻要疤叔叼著食物回來,總會分給它一口吃的。
貓的前輩們說等年紀老到打不動架,它們要麼自己離開,要麼被年輕的貓趕走,這就是野貓們的生存法則。
煙仔嗤之以鼻,它絕對不會讓疤叔無家可歸。它會成為地盤最強的貓,誰敢趕疤叔走,它就把對方的臉撓成一張破漁網!
可惜,這幾年它對疤叔的挑戰都以失敗告終。
疤叔摁住它的腦袋冷笑:“毛都沒長齊就想當老大?是不是小時候腦子餓傻了,傻了也別到貓的麵前發神經,滾!”
今天見到小狸花和大黑貓,煙仔驚奇地發現,原來毛沒長齊也能當老大。貓看得清清楚楚,大黑貓對小狸花言聽計從,連疤叔都對小狸花畢恭畢敬的。
小狸花肯定有什麼秘籍,貓得問一問。
陸餘:汙蔑!貓的毛長齊了!
森烏:貓作證。
三隻貓咪踏上尋找敦敦的路途,陸餘讓奶牛貓走在最前頭領路。本地貓知道的小道果然多,沒一會它們就出了小區,七彎八拐穿過一片小樹林跳進另一個小區。
“就是前麵的草叢,昨天我就是在那見到它的。”奶牛貓憋不住問題,眼睛亮晶晶地靠近陸餘。
不習慣被森烏以外的貓靠得太近,陸餘悄咪咪往外側挪了小小的一步。
奶牛貓渾然不覺,它一心向小狸花討教如何當老大,壓低聲音問道:“小狸花,你是怎麼打贏大黑貓的呀?”
陸餘聞言頭頂冒出大大的問號:“我沒有打贏森烏呀。”
一隻森烏可以打五十隻它,奶牛貓對它究竟有什麼誤會。
煙仔又靠近了些,神神秘秘地說:“貓懂,秘籍不能隨便告訴別的貓。你告訴貓,貓給你送好吃的食物怎麼樣,你想吃什麼盡管提!”
陸餘哭笑不得,稍微揚起脖子露出項圈:“你看,貓是有人類養的,不缺食物吃。倒是你,怎麼突然問貓這個問題?”
眾所周知,家養貓一般打不過在外討生活的野貓,既然小狸花是家貓,它就絕不可能靠武力降服大黑貓。
在打打殺殺確認地位的貓界,小狸花簡直是一股清流!是不是意味著貓也能不動用武力降服疤叔?
煙仔更加崇拜地討教:“那你是怎麼讓大黑貓唯你的命令是從的?”
煙仔還沒得到小狸花的回複,那隻一直走在最後的大黑貓忽然擠上來,健碩的身軀橫在它和小狸花之間,碧綠的眼睛泛著冷意,居高臨下瞥了它一眼。
有殺氣!煙仔瞬間炸毛,慌忙往前竄了幾步,離兩隻貓咪幾米遠,警惕那隻披著貓皮的恐怖野獸。
森烏老早看這隻鬼鬼祟祟的奶牛貓不順眼了,挨著陸餘,又要送吃的。有貓在,輪得到你投喂小狸花嗎?你想幹什麼,貓的伴侶不需要別的貓喂食。
至於奶牛貓問的蠢問題。森烏眯起眼,當著煙仔的麵低頭舔了陸餘的嘴巴一口。嗯,雖然問題很蠢,但貓對它能看出貓對小狸花忠心不二表示讚許。
冷不丁被森烏親了一口,陸餘睜圓一雙杏核眼睛,差點撞到大黑貓的身上,不要光天化日耍流氓,還有外貓在場呢,孩子都看傻眼了。
森烏抖抖胡須毫不在意,誰敢有意見?它從不避諱向世界展示對陸餘的愛。
陸餘對疑惑不解的奶牛貓解釋:“我和森烏不是正常貓,你不能學哦。如果你想讓別的貓對你俯首稱臣,還是通過正常的貓咪之間的挑戰比較好。”
煙仔聞言,腦海裏浮現它親疤叔一口的畫麵,疤叔肯定會追殺它到天涯海角。煙仔害怕地抖抖皮毛,它還是老老實實鍛煉身體,攢夠經驗和實力再去上位吧。
三隻貓咪很快來到煙仔遇見敦敦的草叢。
森烏仔細嗅聞一圈,又在附近四處探查:“味道還很濃鬱,離這裏不遠。”
說著,大黑貓仰頭盯住一個確定的方向。
森烏真是厲害又可靠!
陸餘眼冒粉紅泡泡,學著大黑貓的模樣低頭嗅聞,可是它隻能辨別出敦敦的氣味,卻無法分辨敦敦的具體方位。
不是我菜,是森烏太厲害。
陸餘舔舔鼻頭,向在前方等它們的大黑貓投去欽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