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瑾扈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怎麼發生的,明明父王繼位讓他鬆了一口氣,可是卻又感覺到將有更大的危機襲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的刺殺,讓他無比疲憊。
前一秒還是天真懵懂的稚童後一秒就舉起匕首向他襲來。上一秒還是可憐求救的少女下一秒已經變身殺手。步履蹣跚需要幫助的老人也可能在你路過的時候襲擊與你。
這刺殺不致命,可是卻煩人。
就好像是故意惡心人,將世間一切的美好都在他眼前打破。
“殿下可還安好?”一身勁裝打扮的青年出現在古瑾扈麵前。
古瑾扈有些默然的收拾自己身上的狼狽。
心裏卻有一種終於來了的感覺。
“無礙,你是何人?”
“吾等奉先皇之命,想問殿下一聲是否甘心。”
“甘心又如何?不甘心又如何?”
良久,沒有等來回複,但古瑾扈心中卻已經有了明悟。
他甘心放棄一切,便隻能惶惶不可終日。隻能不停躲避暗處不知何時而來的殺機。
因為父皇已變,他的心中隻有皇位,再無其他。
親情於他,不過是隨手可丟棄的東西。連他這個親生的兒子也不例外。
隻怕很久之前,父皇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
可先皇也真是好手段。
料準了他會退縮,又算準了他不想看到一切麵目全非的樣子。
於是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逃避隻能給他帶來致命的危機,讓他不得不選擇麵對。
父子相殘嗎?
那也真是一出好戲。
可是憑什麼?
憑什麼他的一生都要按照他們的計劃走?
父皇被權力所迷。
他不行。
他可以做權利的主人,卻絕不能去做權利的奴仆。
更遑論去為了權力弑父。
皇位於他而言,隻是對百姓的責任。
況且父皇於天下百姓而言算不得什麼明君,可卻也不是暴虐狠毒之輩。
古瑾扈也沒有再說些什麼,甚至也沒有打算再搭理先皇給他預備下的人手。
他自小就不是天真的人。
向來清楚在權力中心有多少的謀算。又有多少被隱藏起來的惡事。
想要得到什麼必須付出成同等的代價,甚至更多。
古瑾扈作了個決定,他要先他們一步,在所有人沒反應之前,暫時離開凜國的權力旋渦。
去找到他真正該走的路。
古瑾扈心中是從未有過的清明。
視線轉到顧清這邊。
她踏上了要前往修仙界的路。
一路上顧清難掩心中的激動,這雖不是她第一次出遠門,但絕對是她第一次離開凡人界。甚至很可能未來幾年乃至十幾年內都不會再回來。
最初的激動退去後,隻留下不停趕路的疲憊。
偶爾心中還隱隱有些異樣。
著急趕路是真,但更給顧清一種她在逃命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