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墨雲沉寂,殘月清冷,星光微弱;院中,蟬聲微鳴,微風乍起,激起池塘波瀾粼粼;屋中,燭影閃爍,映襯在畫有異域女子馳騁在草原的屏風之上,若隱若現的燭光打在那女子手中的鞭笞上,那畫中之人如同活了一般。
久期半夜驚起久久不能入眠,便起來打開側窗,在窗前佇立,回想自己來此地已有半月之久,但是殺害晴照凶手毫無線索,隻記得當日領頭之人,用黑玉發簪束發,腰間配有銀色腰帶,黑玉雖珍貴,但在一些富貴人家卻算不上什麼稀罕之物,那銀色腰帶更是不用提。究竟該從哪個地方著手呢?久期眉頭微皺,看著池塘中的青蛙伸出長長的舌頭卷飛在頭頂上的蚊子,蚊子靈活的從舌頭底下溜走了,蚊子又卷了一次,還是讓它逃走了,但是第三次蚊子在第二次逃脫的時候翅膀沾上了青蛙唾液,飛不起來了,被青蛙輕而易舉的卷了進去,青蛙吃到蚊子後發出呱呱的聲音,仿佛發出勝利者特有的叫聲。
久期心想刺客知道自己第一次沒有得手,會不會像青蛙一樣,等待機會第二次進行行刺呢?這時檀兒看見久期在窗邊站著,拿了一件披風披在久期身上,輕輕的說了一句:“小姐,夜深了,您歇息吧,明日還得起早學些禮儀。”
久期看著檀兒微微笑了一下,邊走到桌子旁倒了杯茶邊問道:“你來這府中多長時間了”?
檀兒答道:“檀兒自小在這府中長大,夫人嫁到府中之後,太子便將奴婢賞給了夫人”。
久期將茶杯送到嘴邊不經意的問道:“那日賞花站在太子左後側方戴著黑玉簪子的可是四殿下,那簪子做的可真是別致”?
檀兒道:“小姐好眼力,普通黑玉雖在這幽都城中算不上什麼稀罕之物,但是西域黑玉卻價值連城,沒有幾個人帶的起。就拿幽都來說,也隻有四殿下府上黑玉多了些,那也是因為四殿下的生母嫻妃深得皇上寵愛,不管西域進貢什麼稀罕之物都讓嫻妃先挑選,而嫻妃偏愛西域的黑玉,便次次將那黑玉挑了過去,做成各種發簪、玉佩、手裏把玩的小玩意兒送給四殿下。”
久期將放在嘴邊的茶杯頓了一下,裝作無事的看著檀兒又問道:“這西域黑玉同普通黑玉究竟有何不同”?
檀兒看了看久期雖疑惑但還是回答道:“西域黑玉對著太陽,光可穿過那黑玉形成一個光點,純潔無瑕,毫無雜質;而普通黑玉因為雜質過多,太陽光根本穿不過。西域的黑玉采自西域聖泉岩洞,據說洞內穿流之水清澈如鏡,與這黑玉遙相呼應,十分壯美”。
久期回憶那日那個黑衣人拿著劍刺向她和晴照時,有個小光點打在她臉上,想必那黑衣人頭上的黑玉就是西域黑玉。
久期又問:“你可知那黑玉隻有西域使者可帶來進貢還是商賈之人也可開采流通?”
檀兒想了一會兒,回答道:“奴婢隻知這西域黑玉珍貴,但確實不知商賈是否得到授權,能否開采這黑玉,小姐問這些是有何用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