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裏的風雖不及冬日的淩厲,卻也是讓人瑟瑟發抖的,李龍雙和五皇子雖已經成婚但二人依舊疏離的很,即使二人躺在一處也是同床異夢,李龍雙實在是睡不著,夜半十分,她悄然下床,看著懸掛在天空冰冷的殘月,不禁抖動了幾下身子。對著月色冷笑了一聲,內心自嘲道:“李龍雙啊,李龍雙,在這幽都城中,你一沒娘家勢力相護,二無夫君疼愛憐惜,還信誓旦旦的想要為親人報仇,為四皇子報仇真是可笑至極。”
她就這麼想著忽然看見有一人影晃過,像是四皇子身邊的那個女侍。等她再一抬頭那女侍已經出現在她麵前,她本能的想要大叫,那女子一手捂著她的嘴一手挾持她離開了房間,到一個沒有人的後花園,李龍雙看四下無人也不敢反抗,隻是害怕的顫抖,紅玉看她畏畏縮縮的樣子冷哼了一聲將她放開了。
紅玉轉過頭來眼神陰狠的說:“李姑娘,你可識得我?”
李龍雙害怕的後腿在牆角點了點頭,聲音顫抖的說:“你,你找我有何事。”
紅玉看她顫抖的樣子搖搖頭說:“娘娘可真是眼拙,竟將複仇大計交給你這麼一個無能的家夥,可惜了你父親為了保全你,全家慘死。”
李龍雙聽後憤怒的說:“姑娘何必嘲諷我,你又何嚐不是看四皇子落難,便逃了。”
李龍雙話還沒有說完,紅玉就掐著掐著她的脖子,李龍雙本能的想要推開她敲打著她的手,紅玉的雙目似著火了一般,但她看著李龍雙撲打她的樣子有些令人發笑,便鬆開了手,李龍雙半天趴在地上起不來。
李龍雙狠狠的盯著紅玉,心裏想著看來紅玉並未有殺她之心,壯著膽子問她:“深更半夜,姑娘找我究竟有何事?”
紅玉看天馬上就要亮了也不願再與她拉扯說道:“你可聽說過元和將軍?”
李龍雙輕咳了幾聲緩緩說道:“可是歐陽景隨身帶在身邊的副將,在大民與白真的那一場戰事之中戰死。”
紅玉忽然靠近她在她耳邊說道:“要是他沒死呢?”
李龍雙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紅玉說道:“不可能,雖然七年前我年歲並不大,但也聽家中父兄提其過那場戰役,將士屍體呈黑色,淹沒於黃沙之中,無一人生還,元和將軍怎麼可能活著出來。”
紅玉仰頭看了看泛白的天色說道:“不管你信不信現在元和將軍現在就在皇帝的密室當中。”
李龍雙將信未信看著紅玉說道:“姑娘告訴我此事,是何意?”
紅玉說道:“你隻需將這個消息透露給夏陽公主即可。”
李龍雙又發問到:“夏陽怎會信我。”
紅玉繼續說道:“若夏陽不信,你隻管讓她去發問禮部侍郎北起。”
李龍雙聽到澤聖在宮中化名後有些緊張了起來:“北起大人跟這件事有何幹係?”
紅玉聽出李龍雙聽到澤聖名字有些緊張反問她:“提到北起大人你倒是很緊張嘛。”
李龍雙趕緊搖搖頭說:“好,若不是夏陽執意要翻當年軍糧之事,我父親也不會……如今能再次揭開她的傷口,也算是她的報應了。”
紅玉再次抬頭看了看天色說道:“我等著姑娘的好消息。”語罷便翻牆去,李龍雙看著消失的紅玉恍然如夢。
太陽緩緩自東升起,李龍雙坐在房間裏反複思量著深夜發生的事情,起身從自己的嫁妝裏挑了幾件貴重物品,叫上五皇子一起去公主府拜訪夏陽,五皇子起先還在推脫,說道:“皇姐素來不願被人打攪,我們這麼貿然前去,恐會惹她不快。”
李龍雙說道:“皇姐這麼多年一人在府中,想來也孤寂,趁著你我新婚不如同她多走動些。”
五皇子見李龍雙執意要去便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應下。到了公主府後,幾人先是寒暄了一番,礙於五皇子一直在身邊李龍雙一直沒有機會告訴夏陽元和將軍的事情,反倒是夏陽看出了李龍雙的不自在,將五皇子支了出去。說道:“你今日拉著老五到我府上究竟有何事。”
李龍雙倒是也不裝了,使了使眼色,讓夏陽屏退左右,夏陽本就沒將她放在眼裏說道:“她們都是我置信之人,弟妹不必顧忌。”
李龍雙竟跪了下來說道:“此事事關歐陽將軍還望皇姐見諒。”
聽到歐陽之後夏陽立馬嚴肅了起來,向身邊的人使了使眼色,身邊人意會到退下後,夏陽一隻手將李龍雙扶了起來,眼神淩厲的警告著說:“你最好說些我想知道的,否則你知道你的下場!”
李龍雙驀然抬頭對上了夏陽灼烈的眼神,聽過這話以後她忽然得意的說道:“好,我說的一定保證皇姐愛聽,當年歐陽將軍帶兵倉促出戰,中了敵人奸計,全軍覆沒,無一人生還,誰都不知那裏究竟發生了何事,但是今日我想告訴皇姐的是元和將軍並未戰死,現在他就被父皇關在密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