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陽格外舒服,祝浣溪趴在院子裏的大樹上,忍不住小憩了一下,旁邊來了一隻白色的貓兒,伸著懶洋洋的腰,躺在他身邊,一人一貓,互不幹擾,趴在一起睡覺。
感覺太陽忽然消失了,祝浣溪微微睜開眼睛,原來是鄒淮擋住了陽光。
“阿浣,你什麼時候來的?”他仍然趴著不動,懶洋洋地開口,像一條等死的鹹魚。
“來了有一陣了,看你沒醒就沒叫你。”鄒淮今天穿了一件比往日鮮豔點的衣裳,站在背光處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哦,你最近不忙嗎?”
鄒淮學業蒸蒸日上,科舉考試一路都很順利,已經可以出仕做官了,孟夫子也向皇上舉薦了他,是個不錯的官職。
見鄒淮沉默,祝浣溪終於坐起來開口道:“阿淮,你還沒想好嗎?”
“嗯。”鄒淮點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實在不想就直接拒絕唄,反正以你的能力,早晚的事。”坐起來不到一分鍾,他又重新躺了下去。
聞言,鄒淮眼前一亮,語氣帶著十分的欣喜:“阿浣,你真這樣想嗎?不會和其他人一樣覺得我自不量力嗎?”
祝浣溪被他的話逗笑了,躺在樹上笑得一臉肩膀直抖,鄒淮見他這副樣子,以為是在嘲笑自己,剛想失望地離開,就聽到祝浣溪清亮的聲音:“阿淮,我真這樣想,你管別人怎麼說,最重要的是你自己怎麼想的。”
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鄒淮很高興,他寒窗苦讀多年總算是有了結果,然而高興不了多久,他就開始苦惱了,能夠出仕確實是一樁天大的喜事,可根據規定,出仕以後便不能再參加科舉考試了。
並非鄒淮心高氣傲,覺得自己繼續參加科舉一定能夠有更好的成就,他隻是不想放棄自己最初的夢想。
其他人肯定會覺得他瘋了,飄了,放著好好的平坦路不走,去賭一個不確定的未來,祝浣溪的話於他來說卻是一顆定心丸。
祝浣溪拍著他的肩:“阿淮,是金子總會發光的,何況你是顆寶石,還是祖母綠那種。”
鄒淮哭笑不得:“謝謝你啊。”
祝浣溪正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陽光,整個人都非常愜意:“謝什麼,這都是憑你自己的努力得來的,所以,別太憂心呢,你看我這樣一條鹹魚不都躺得好好的嘛。”
他一邊說著,一邊撫摸著一旁的白貓兒,貓兒在他的撫摸下,十分舒服地打起了呼嚕。
鄒淮一臉笑意:“你要是想幹什麼的話,我想應該都會成功的。”
祝浣溪看起來放蕩不羈,不學無術,其實人很聰明,要是願意學,也會比一般人學得快。
祝浣溪勾唇一笑:“吹牛。”
他可太清楚他自己了,他做事極其沒有耐心,就像虞雪君說的,他可能就是皮癢,讓他好好坐著他就渾身不舒服,一會兒想方便,一會兒想睡覺,要讓他坐在書房裏一直讀書,不出一個星期他就得瘋!
鄒淮和他剛好相反,好靜不好動,兩人能玩到一起,全靠祝浣溪臉皮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