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站在玉龍集團的公司樓下,看著廣場上冒濃煙的車子,旁邊消防車的警笛震得耳膜生疼。
“你們家公司著火了?”
“不像啊,什麼東西能在這大廣場上燒著了?”玉淩沒當回事,隻是往大門走去。
“哎,別急,你看那是不是個大號?”江渚猛地拉住玉淩的胳膊,手指著火光中露出的一角。
“什麼?”玉淩驚慌的跑過去,心裏還在祈禱不是自己的樂器。
還沒走近,就被旁邊的消防員攔下來,“先生,您不能過去,先生,請您聽從指揮!”
江渚看著情緒激動的玉淩,不得不上手拉住他,玉淩掙一下竟然沒有掙脫,“你冷靜點,我平常有健身,再衝動給你按地上。”
玉淩一下子就不動了,隻是一臉焦急的看著燒起來的東西,江渚扭過頭問消防員:“麻煩了,方便問一下你們查清楚了嗎?是什麼東西著火了?起火源是什麼呢?”
“十分可惜,車裏存放的應該一批質量蠻高的金屬樂器,燃燒的是樂器搬運時中間放摩擦的泡沫棉,初步判斷起火點應該是工人搬運時扔下的煙頭,點著了落在車外的泡沫棉,連著車裏的也燒著了。”
“隻有這麼多泡沫棉火應該不會燒這麼大吧?”江渚看著好不容易小了一點的火勢。
“因為這種貨車平時會跑長途,所以車廂裏有平時儲備的車用機油,另外還有些木質的樂器。”
“都,都,都,都燒了?”玉淩直接一個欲哭無淚。
“具體損失情況還要等完全熄滅後再進行清算。”消防員執行公務,江渚拉著玉淩往外靠了靠,看見一個助理模樣的人走過來。
“小少爺,”那人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我們十分抱歉,這場火實在不是我們意料之內……”
玉淩眼眶都有些紅,顫顫巍巍的撥開江渚的手,“好了,我沒事了,你先放開……”江渚雖然不放心,稍微一鬆勁玉淩就掙開了。
“意料之外?你奶奶的意料之外!”玉淩一拳打在了那人眼睛上,那人哀嚎一聲,也不敢還手,隻一直說著別生氣。
“你們要是不去搬那些東西,怎麼會著火!你們分明是故意的!”玉淩還要再打下去,被江渚和旁邊的消防員眼疾手快的按在地上,“放開我!放開!”
玉淩被按得一動不動,嘴上還不忘叫囂,“還不趕緊叫救護人員過來!帶他去看看眼睛!”消防員示意旁邊的隊友。
助理被救護車帶走,兩個人還按著要發狂的玉淩,直到坐在了警局,玉淩還是跟警察們控訴著他們的“罪”。
江渚低著頭摳手指,“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唉……我怎麼拉架也要在這裏待著啊……”
“玉淩!”來人看樣子是玉淩的父親,一進門就嗬斥著,“你能不能不要像個小孩子一樣到處惹事,還要我來給你擦屁股?”
“我才不用你管,要不是你讓他們搬樂器,又怎麼會著火?”玉淩看見他又來氣。
“……著火並不在我的預料中,隻能說你的音樂之路就到這裏了,沒有什麼緣分,趁早斷了念想吧。”玉父看著他,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江渚看著他的樣子,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親,當初江渚要去學習散打的時候,江父也是一百個不願意,哪怕後麵做出了一些成績,江渚還是覺得父親並不高興,他一直以為是父親覺得散打不是正業。
直到有一次過年,父親喝醉,半夜回到家與母親嘮嗑,正好江渚醒了上廁所,在客廳偷聽到了,“我是怕他去的地方,我夠不到,我不能給他鋪路,他那條獨自一人的路太多未知,太苦了……”
“哪怕他做什麼工作,他去學個藝術,我都有認識的朋友,我前兩天在同學會上問了,我竟然找不出一個在這條路上的同學。”
“孩子有他自己的路要走……”這是母親在柔聲勸慰。
“我當然知道,我不想他偶然間回頭,發現他走的是一條隧道,隻有他一個人,渴了餓了支持不住了,都沒人幫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