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泱泱麵色蒼白,身上還穿著剛剛換上的婚紗,臉上雖有淚痕,但卻沒再流淚,隻是眼神依舊很空洞。
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似的,看向顧文庭,緩緩開口。
“我真傻。”
“我還以為,你跟他們都不同,從不把我和黎舒雅做比較,也不因為她而苛待我,譴責我。”
“原來你做這一切……接近我,對我好,都是為了她啊……”
“那我算什麼呢,顧文庭?”
她越說聲音越小,顧文庭見她低垂著眼睛,看不清她眼裏的情緒,心底止不住的慌亂起來。
他連忙起身向她解釋:“不是的泱泱,不是那樣……”
他說到此處,卻怎麼都想不出該接些什麼,因為他原來,確實是為了黎舒雅,才接近她的。
見他說不出什麼話來,黎泱泱眼裏的光更加黯淡。
她後退半步,甩開了顧文庭慌不擇路想要牽她的手。
她扯著嘴角,笑了一聲,臉上盡是諷刺。
“你可真是深情啊,但你喜歡她,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忽的轉頭看向葉霖,接著擺出一副了然的表情道:“噢,原來是為了讓我和葉霖退婚啊?為了讓黎舒雅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不惜犧牲自我來跟一個自己討厭的女人談情說愛,我都要忍不住為了你偉大的愛鼓掌了。”
顧文庭心口像被撕裂般泛起鈍痛,但依舊木然的站在原地,黎泱泱說的話像是淩遲,他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隻能默默忍受。
葉霖心裏泛起一絲不合時宜的嫉妒,他甚至覺得,黎泱泱在這種關頭,表現出的傷心其實都是對顧文庭在乎的表現。
她不質問自己,是因為自己對她的傷害,她早已不在乎。
就像當初她說的那樣,她不喜歡自己,所以也對他的事情無所謂。
“你一直戴著的耳釘,也是她送的吧。”
聽見這句話,僵硬了許久的顧文庭突然動了,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耳,卻什麼也沒摸到,心下更加慌亂起來。
“我的耳釘……”
說著就滿地的找了起來。
那是黎泱泱送給他的,他今天一大早就特意找出來戴上,把黎舒雅送的放了起來,就是想給黎泱泱看,他戴了她送的。
他現在喜歡的人,是黎泱泱!
隻要找到耳釘,給她看,就能證明自己在乎她!一定可以!
所以他近乎瘋狂的找起了耳釘。
黎泱泱見狀,臉上的諷刺笑意更加明顯:“都這種時候了,你竟然還在找她送的耳釘……”
隻是顧文庭並沒有捕捉到這句,黎泱泱就跑了出去,葉霖擔心她有危險,緊跟著追了出去。
黎泱泱穿著婚紗,本就行動不便,自然跑不過葉霖。
三兩下就被葉霖抓住了手腕,禁錮在懷裏。
葉霖隻看她一眼,便被釘在了原地。
因為她眼裏,滿滿的都是對他的厭惡和嫌棄。
她重重甩開他的手。
“葉霖,你真讓我惡心。”
“你對我告白,我還信以為真,以為你是真的喜歡我,還為此愧疚了好幾天。”
“現在你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不是嗎,也不需要假裝成你爸聽話的乖兒子,既然如此,婚約就不用我去說了吧,趕緊去退了。”
“有你在的地方,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
“虧我以前那麼喜歡你,被你退婚被你騙,我也沒有怪過你,你卻和你的好兄弟合起夥來騙我,還假裝不認識,真是演的一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