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天邊一道道白色的弧線,飛機來來往往,劃越,路上行人來去匆匆,都沒有一句再見。
李蒽想就這樣漫無目的地走著,他想回頭看看,身後的車燈晃得他頭疼,刺眼奪目。
他在想他是不是語氣有點過分了,看著她哭,他手足無措。
他這兩年來一直偽裝成堅強的樣子,在別人麵前表現的雲淡風輕。可是他們都不知道,他有嚴重的睡眠障礙,他甚至不敢睡,無數個夢裏他都見證著不同的身邊的人離開。
他自己獨處的時候情緒低落,暴躁易怒,又自卑地審視自己,從頭到腳無不都是有罪的。
他到現在都不敢回憶轉學之前的生活,是他也僅僅隻有他失手傷害了媽媽,他在沒有幡然醒悟的時候永遠的失去了她。
現在他醒悟了,媽媽的愛還在,可是媽媽永遠不會回來,這就是失去了才知道後悔是嗎?這就是未言說的離開。
……
任墨依打著哈欠將道歉信裝入書包內層,她裝了一盒水果糖與信在一起,上麵寫著:\"測試一下你的心情是哪個水果?如果不開心,就吃一個榴蓮的……或者最裏麵的小盒子裏還有超級無敵爆炸盲盒任你選擇,讓你的情緒知道,你的味蕾更糟糕,這樣你的心情就不敢糟糕啦~\"
\"附加一條,我一般不開心還是開心都喜歡吃草莓味的,反正心情都糟糕了,更不能委屈了自己\"
\"還有還有,別嫌我話多啊,你如果不開心了可以來找我呀\"
\"我希望你會一直一直穩穩的幸福!\"
第二天清晨,任墨依早早地便收拾好東西,向學校出發。
冬天的早晨總是恰如其分的黑,今天卻是那樣的亮,任墨依一路上哼著小曲兒\"秋天是倒放的春天,晚安是愛你的詩篇……\"
一路上都沒有看見一個學生,她走進班裏,按開了燈,走到李蒽想的座位,把手中的東西塞到他課桌的最裏麵,然後開始走到自己的位置上開始學習。
一上午就這樣忙忙碌碌地過去了,任墨依離開班級特意看了一下李蒽想的座位,正巧他抬起頭來。
他明豔的眼眸倒映在她的清泉裏,他無聲地說:\"謝謝你\"。
她害羞地擺擺手,於是拉著念秋逃離,墨依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必須保持清醒:清醒,清醒,正經一點。
李蒽想今天感覺回家的路上都散射著美好的氣息,他書包裏隻放了她給他的東西,他隨手拿出一顆草莓味的水果糖,放入嘴裏。
他其實不太喜歡吃糖,感覺甜不適合他,可是今天,甜他切切實實感受到了。
他總是一個懂得距離的人,他是一個現實的人也可以這樣說,他怕到頭來隻是夢一場空。
今天他想的不是這些,他想到了汪國真曾寫的:\"人在冬天,總是沒有距離\"。這感受好真實,真實的像一場夢,他不想醒。
他的心好像空了一下,那個瞬間,好溫暖好溫暖,今天的太陽真暖,今天的糖也真甜。
今天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