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鳶沒有命中跟蹤她的那個人。
她皺了皺眉,看清來人。
隻見那人比自己矮一個頭,有著一頭濃密的短棕色卷毛,眼睛又大又亮,透露著清澈的愚蠢,穿著一件很簡陋的棕色連衣短裙。
來人看著程十鳶,眨巴著大眼睛,歪了歪頭。
程十鳶語氣冷淡地又問了一遍,“你是誰?”
那位不知名妙齡少女疑惑地看了眼程十鳶,然後慢慢朝程十鳶走過去。
程十鳶不知道這女孩想幹什麼,渾身戒備頓在原地。
那奇怪的少女圍著程十鳶轉了一圈,然後湊近程十鳶的脖子嗅了嗅。
程十鳶總覺得這感覺有點熟悉。
轉彎一圈後,奇怪的少女站在程十鳶麵前,露出了大大的一個笑容。
程十鳶還看見了這女孩的兩隻小虎牙。
“喵嗚——”
沒等程十鳶反應過來,少女頭上突然冒出兩隻貓耳朵,撲在程十鳶身上。
程十鳶被撲倒在地。
“你幹什麼?!”
少女把頭按在程十鳶身上蹭來蹭去。
“喵嗚——”
程十鳶能感覺到這少女喉嚨裏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這很像貓很享受時會發出來的聲音。
這......怎麼回事?
這女孩怎麼在貓叫,而且行為舉止也很像貓。
看起來,這少女......這奇怪的人對自己並沒有攻擊的意思。
程十鳶費了好大力氣才把這少女從自己身上推開。
“好了,停下來!”程十鳶嚴肅地說。
那少女聽見程十鳶的話,動作一頓,委屈巴巴地從程十鳶身上起來。
“我最後問你一遍,你是誰?想幹嘛?”程十鳶的聲音帶了些怒氣。
少女淚眼汪汪,好像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
她的喉嚨裏艱難發出來幾個字,“媽,媽。”
“什麼?!”程十鳶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
她芳齡21,沒有過男朋友,沒做過成年人的遊戲,沒結過婚,沒領養過孩子,沒獻過卵子,哪裏來的小孩兒?
她連忙說:“住口,我可沒有過孩子。”
聽見程十鳶的話,少女幾乎要哭了出來,頭上的兩隻貓耳朵耷拉下來。
程十鳶注意到少女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條尾巴,那條尾巴垂下來掃著地麵。
“媽,媽。”少女無措地拿手攥著衣角。
突然,她想起什麼似的,轉過身背對著程十鳶,然後把衣服往上一掀。
程十鳶本來還想著非禮勿視,結果看見了少女背上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
這是刀疤。
而且是很多年的傷口。
程十鳶見過,在她救助的一隻小玳瑁貓背上。
那是去年的一個月黑風高夜。
變態的男人本來想在小巷子裏一刀一刀折磨死那隻流浪的小玳瑁,剛結束家教工作的程十鳶拿出隨身攜帶的防狼噴霧和辣椒水擊退男人,然後報警。
接著把受傷的小玳瑁送進醫院。
因為小玳瑁受驚嚇過度,在程十鳶手上抓了一下,程十鳶做家教半個學期的工資全部泡湯,甚至還倒貼錢進去。
程十鳶情緒很穩定,沒有發瘋,而是花錢治療好小玳瑁貓後,把她寄養在附近的動物托管所,每周都去看小玳瑁。
程十鳶給她起了個名字——白幹。
原因是自然是小玳瑁害得她半學期白工作。
看見奇怪少女背上的傷口,突然出現的貓耳朵和貓尾巴,程十鳶有個大膽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