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魚心中怎麼會不著急。

要知道,張二狗手中的這隻執壺可是他重生後第一個想到的,也是最容易不依靠本錢就能到手的物件。

可以說此壺是目前解決他第一桶金和家裏眼前困境的最快途徑。

因此,他絕不允許有任何岔子。

於是李魚心中祈禱著是多想了,而後看向張二狗旁敲側擊道:

“二狗哥,你這什麼時候對這破壺這麼在意了?”

“切,這你小子就不知道了吧?這可是老物件,知道不?可值錢呢!”

張二狗卻是將執壺抱得更緊了些。

“果然!”

李魚心中一緊。

原本以為前世收執壺的那人是當天收走的,但如今看來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要不然張二狗知道個什麼叫老物件,還值錢這一說。

但這時候李魚盡管心中不耐,但臉上自然不能表現出來。

於是故意露出一絲不屑道:“二狗哥,就這破壺還是什麼老物件?值錢?”

張二狗什麼性格,李魚自然是了解的。

果然,聽到李魚的不屑,張二狗立馬仰起頭道:

“你個臭小子,知道個什麼,昨天縣城裏來了兩個人,說我這執壺有年頭,給出了五十元的價。”

聽著張二狗的話,李魚如何聽不出對方是在信口胡咧咧。

別說這執壺本身值小幾百,那些收物件的哪個不是人精,對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酒鬼開出五十塊錢的價?

更何況前世的時候,張二狗也不過將執壺賣了六塊錢而已。

而之所以在他麵前這麼說,明顯是在顯擺罷了。

不過李魚並未拆穿張二狗的話,而是順著其意思露出一臉的驚訝問道:

“五…五十?這,這都相當於是城裏人小一個月的工資了吧?”

看到李魚臉上的驚詫,張二狗卻是目露欣喜,好似非常滿意李魚的驚詫。

“當…當然!”

“二狗哥,那你這為啥沒賣啊!五十塊錢啊哥,這得能買多少瓶二鍋頭啊!”

果然,在聽到李魚說起二鍋頭的時候,張二狗頓時兩眼放光,立馬忘了剛才的吹皮。

立馬歎了口氣道:

“唉,誰說不是呢,可就在那人掏錢的時候,他的同伴硬說我這執壺瑕疵太多,根本不值錢,會砸手裏!”

神色間明顯還對那搗亂的人有著怒氣。

“哦?”

聽著張二狗的話,李魚卻是眯了下眼。

以他幾十年的經驗如何看不出那兩人的貓膩。

這種事兒,他以前也是沒少幹過的。

古玩行本就沒有什麼明碼標價,賺多賺少全憑眼力。

“那他們給你最後出的價是多少?”

“兩…兩塊!”

李魚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比他還狠,直接報價兩塊。

雖說李魚明白這些人是故意在跟張二狗玩兒套路,但還是有點不屑。按照套路來說,這些人明後天一定會再次登門,而且出的價絕不超過十塊!

至於理由嘛,那就更多的很,比如此行沒收到啥好貨,又或者放博物館之類的等等……

總而言之,就是從側麵貶低賣主手中古玩的價值,抬高他們的目的。

然後再抬高一點價錢,讓賣主生出一種占了便宜的錯覺。

而這些大部分都是這一行人慣用的伎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