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張誌勇顯然感到一絲不理解。
一邊蹬著三輪車,一邊開口道:
“魚哥,那不對啊。價都已經商量好了,那為啥還要多給他們錢呢?”
“嗨,這裏麵涉及的事情其實也並不複雜。我問你,你說他們發現多了兩塊,但又想把錢據為己有,你說他們需要做什麼?”
李魚反問道。
而張誌勇思慮片刻道:
“那當然是跟我們分開,回頭就算我們發現多給了也沒辦法了呀。”
“不錯,正是這意思。同樣,他們占了便宜,那對於古董賣了多少價,他們反倒不會去在意吃沒吃虧,這就是人的一種貪便宜的心理。”
“這樣一來,對雙方來說都比較省事。就像剛才的情況,你說我們以三十塊收了碗,但這時候那兩口子就可能會以為賣便宜了。一旦反悔,我們的生意就很難再做下去。這以後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收古董,起了爭執,我們可占不著便宜。所以這個做法是最為保險的。”
隨著李魚的解釋,張誌勇也明白了過來。
不由得對李魚豎起拇指道:
“魚哥,真沒想到你現在還有這麼多心思了呢。”
“嘿,你這家夥是變著法罵我是吧!”
“哪兒能呢,我這不是在誇你嗎!”
張誌勇躲開李魚扔來的一根稻草笑道。
不過二人笑了片刻,隨即又看向對方,好似他們兩人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仿佛在這一刻,二人回到了以前勾肩搭背的那些日子。
很快,二人又各自將目光轉向別處。
沉默片刻後,張誌勇先打破平靜道:
“魚哥,你說我們剛收的這個破碗能賣多少?”
“這可不是啥破碗,就這物件,拿到城裏,最少這個數!”
李魚說著,向張誌勇伸出五根手指。
“五…五十?”
看著李魚伸出的手,張誌勇卻有些不確定道。
但心裏還是有點不可思議的。
畢竟這一轉手就能賺二十塊,這是他平常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在家裏幫人做點木工的活,累死累活忙活好些天也不見得就能掙到二十塊。
可眼下就這一個破碗,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賺了二十塊?
就在張誌勇感歎之際,李魚卻輕笑一聲道:
“誌勇,跟著我幹這行,目光別這麼短好不好?再往大了猜!”
聽到李魚的話,張誌勇頓時一愣。
但隨即便有些結結巴巴道:
“魚哥,還往大了猜?就這一個破碗,總不至於賣五百塊錢吧?您就別逗我了。”
張誌勇擺了擺手,顯然不相信。
“誌勇,記住了,古玩行就是如此,就這一個你嘴中的破碗,還真就值五百塊,而且是最低的。要是談好了還能更高。我告訴你,這五百塊在古玩行來說其實就是個小錢。有時候一幅畫或者一件瓷器,有可能就要萬,甚至是以百萬、千萬為單位。那時候你再吃驚也不遲!”
李魚笑道。
既然張誌勇跟了自己,那這行裏麵的事情自然是要知道一些的。
省得到時候出了洋相。
“啥?以萬為單位?那豈不是說一幅畫就要值一個萬元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