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拿出鑰匙,打開門。
推開門,血鏽之氣,撲麵而來,楚子佑也不由得捂住了口鼻。
“自從發現少爺之後,仵作和其他大人都來過少爺的房間,查看情況,一直都沒有結果,所以房內的陳設一動也不敢動,就怕有什麼線索被漏掉了。”
這個房間倒是樸素,這閆府是商賈之家,但這嚴大少爺的房間以書畫筆墨居多。
“少爺平時想必也是修心養性之人。”楚子佑看到一幅幅書畫便出聲說道。
“是的。我家少爺平時書書寫寫,廣結賢雅之士,性格溫厚。對家中生意也是興趣泛泛,老爺常說,這閆家百年商賈之家竟出了個讀書人,也算是祖上有德。”
“聽這話,閆老爺想必也是支持少爺讀書了。”
“大人說的極是。老爺常說,家中以經商起家,雖家財萬貫,不愁吃穿,終是難登大雅之堂,家裏出了個學者。以後還想讓少爺走上仕途。將家族再創輝煌,如今卻。發生了這樣的事,哎。”
“管家在這閆府多少年歲了?”
楚子佑並不想再說那些無用的寬慰之話,便出聲詢問打斷管家。
“老朽來這閆府四十多年了。從小一直跟著老爺。”
楚子佑也不再說話。隻是看著這房間心中暗想:這房間從案發之時到現在未曾改動。卻也幹淨整潔。並無打鬥痕跡。想必是熟人所為,若是早上發現時已經冰涼。那麼,定然是深夜遭到毒手。這閆少爺看是熟人來敲門,也並無防範之心,可如今,閆少爺已身在棺槨,若是提出想驗屍閆老爺。想必不會同意。
“這房那晚上房間外可有守夜之人。”
“有的。晚上是兩個時辰一換班,輪流守夜”
“那中間換班之間隔了多少時間呢?”
“大概是一刻鍾。”
一刻鍾,這看著閆府布局。這閆府雖大,可後院廂房與廂房之間相隔並不遠,若是熟人,一進門便出手。再出來,回到自己的房間也是可以做到的。
江子盛聽到楚子佑幾番詢問,也察覺到了這時間之間的關聯急忙出聲,“這每個廂房外守夜之人,換班時間都是固定的嗎?”
“嗯。是的。大人說的不錯。當時也盤查過。守夜之人也說,當晚無人出入。”
管家不必再稱呼大人了,在下姓顧,名成津,這位是江子盛”楚子佑聽著大人大人的實在是別扭。
管家此時也對兩人露出幾分讚賞。短短時間竟也想到了這層。
楚子佑聽到江子盛的話挑眉,露出幾分讚賞與驚訝,“這小子平常不靠譜,到關鍵時刻。悟性也不錯,卻也發現了這其中的關聯 ”
“閆管家,大小姐找您有要事商議。”這時,一位小廝走了過來。
“知道了,馬上過去。”楊管家頭也不抬。
“兩位公子,真是不巧,我這邊有要事相商,不然,給兩位安排客房,住著也方便日後查案不是。”
“那可太好了。”江子盛沒想到,除了進來,竟然還能住在這裏。
“閆管家,是這樣的,我們兩個是上麵派來的,跟以往那些大人不同。況且他們來了好幾次也沒什麼後果,若是兩方碰上了,難免會發生……”
楚子佑不再往下說下去,想必以閆管家的聰明也能猜到。
閆管家立馬會意“是是。放心,我不會向他們提及今日的事,去領兩位大人去西邊廂房休息,還有傳下去,凡是今日見到兩位大人了,都不許泄露風聲。”
聽此,楚子佑滿意的點了點頭。
午時過後,探案者果然來了,不過也是跟往常一般詢問一番,便離開了,管家也對楚子佑和江子盛兩人的來訪閉口不提。著實也不願管家有意隱瞞此事,實在是二,三日了,也沒查出什麼結果,今日這兩位也算來得巧。
廂房內。
“顧成津厲害啊,沒想到我們不僅進來了,竟然還在這住下。”
那先前賭約。楚子佑故意提起先前那賭約。
“啊,什麼什麼賭約。”江子盛不承認打起了馬虎眼。
楚子佑也不再追問下去,便收斂了神色說道“方才那小廝來找時,管家竟態度冷淡。想必他與大小姐之間有什麼事情?或者有什麼芥蒂?而且那管家竟也姓閆,不知道又有什麼身份,況且閆少爺的屍首,我們還未查看。不知道致命傷究竟是什麼?你去,你去外麵查探一番看能不能看?能不能查出什麼?
江子盛本能的想反抗:憑什麼我一個人去?又忽的,想起了自己先前的賭約,隻好答應了。
江子盛一走。楚子佑便從懷裏拿起本書——傷亡論翻看起來,之前冷澤叔舒特意讓自己好好學習,當時還覺得沒什麼用,現在看來,還真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