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家很大的精神病院,門口掛著第三醫院的牌子。
醫院門口很安靜,很少有人來往。
醫院的綠化也很好。可是太幹淨了,沒有過腰高的樹,所有的窗戶都加了鐵護欄。
封閉而窒息。
當初的辛越,也是在這樣的環境中接受治療的嗎?
然而,事實卻是歐季明太過樂觀,因為十幾年前的三醫院,環境和醫療條件都要比現在糟糕數倍。
那時的精神病院,就是一所充滿異行犯人的監獄。
歐季明來到醫院後,向前台詢問到查病曆資料的去處,對方卻告訴他這是病人的隱私,是不可以隨便告訴別人的。
歐季明便謊稱是病人家屬,又拿投訴來壓了一壓,對方才答應幫他查。
歐季明報出辛越的名字,對方在電腦裏輸入病人字查詢,很快她就臉色大變,匆匆對歐季明說了一聲:“你先稍等。”接著便轉身進入了後麵的隔斷間。
好一會兒她才從裏麵出來,她連看歐季明的眼神都變得不太一樣了。
她說:“你要的這份資料需要去這個地方找,就在隔壁樓,你自己去吧。”他遞了一張紙條給歐季明。歐季明拿著紙條,找了過去。到了目的地後才發現竟然是副院長的辦公室。
他敲了敲門,裏麵應了一聲進來。
他推門進去時,就見一名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穿著一身白大補,裏麵配著一件淺藍色襯衣。
他在聽到開門聲後,抬起頭來,看到歐季明後眼中閃過一抹疑惑:“請問你是?”
歐季明卻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了他,大步走進去與副院長之間隔著一張桌子,他站著居高臨下地看著副院長:“我是來查辛越資料的。”
他果然就是當年那位醫院,雖然十幾年過去了,他也變老了,可他的臉上除去多出的幾次皺紋,並沒有太顯明的變化。
副院長先問了一聲:“冒昧的問一下,您貴姓?”
“歐季明。”
副院長整個人像是突然繃緊的皮筋突然斷掉,他頹廢地靠在椅子上:“你終於來了!”如釋重負地歎了口氣,“沒想到你的變化這樣大,我已經完全認不出你了。”他打開一隻抽屜,從裏麵拿出一份鑰匙,然後說:“你稍等一會兒,我把東西取出來全部交給你,這也算是了了我十幾年來的一個心結。”
他起身打開一旁的檔案櫃裏,從裏麵抱出一隻大大的鐵皮盒子。
他把盒子交給歐季明,說:“這些年來,雖然我用你們給我的那筆錢出國深造,可我心裏一直裝著這件事,放不下。它就像一根刺似的紮在我心上,讓我一直不得安寧。”他說著,打開了那隻鐵皮盒子。
裏麵堆放著一疊厚厚的資料,一台錄像機還有幾址章光碟,整齊的碼放著。
說他謹慎也好,說他膽小也罷。當初他在昧著良心接下這項任務後,雖然一直兢兢業業地替辛越‘治療’著,可是當他睜睜地看著一個正常人。變得越來越不正常,他的自責又愧疚。
這種有錢人交待的事,他也不敢馬虎應對,所以從一開始全就花了一大筆錢,專門買了這台錄像機來記錄辛越在接受治療時的每一個過程。
他心懷愧疚的同時,他也怕惹麻煩上身上,被歐羅兩家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