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本王便是扶蘇,姑娘無需驚慌。”
扶蘇一邊說著,一邊用嚴厲的眼色看了看那陰陽怪氣的內侍太監。他,贏扶蘇此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平日那溫和的性格,使他從不喜歡在百官、下人之前擺架子,無論如何,他始終認為,在怎樣的銜頭,褪去衣裝服飾之後其實也和一般貧民百姓沒有什麼區別。也正因如此,他在太子府乃至少數文武官員中擁有著比較高的聲望,畢竟在始皇帝暴政之下多年,難免使人產生向往和平、安詳生活的美好願望,而人們也恰恰相信,隻有這個平和的扶蘇太子,才能最終帶給他們所希望的這種生活。
扶蘇將目光又重新轉回到了懷中冰姬的臉上,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嗬!鵝卵型的臉兒抹上了淡淡的胭脂,加上羞澀的紅暈,更比桃花豔幾分;朱紅的櫻唇緊閉未啟,但已有一種讓人眷戀的清甜;柳眉如黛、美目如星,凝眸猶帶幾分顰。在他懷裏的她,眉目投足間流露著三千粉黛都無法比擬的清純,讓扶蘇不覺入神……
“太……太子殿下……”
二人耳邊又傳來了那位陰陽怪氣、毫不知趣的內侍太監的聲音。他站在一旁以一種絕情無欲的態度看著眼前這一男一女,他覺得他們兩個人保持著被摟抱和摟抱著的姿勢已經太久了,那女的倒是無礙,怕的是那身嬌肉貴的千歲殿下,可別累著了。難得他一片護主之心,他的提醒倒如冷雨般讓扶蘇和冰姬兩人同時回過了神來。
“賤婢冰姬,參見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
冰姬離開扶蘇的懷抱,優雅地跪在地上。
“噢,你就是冰姬呀,原來早朝時父皇說賜一舞姬與我,就是你呀!”
“小女子不知太子殿下到來,多有冒犯,罪該萬死,請……”
話還未落,卻被扶蘇止住了:
“千萬不要這麼說,在我這太子府中,人人平等,無需被世俗禮儀所累,你初到本處,還盡未了解,等慢慢習慣了,你便知曉了。”
他盈盈的對冰姬說著,回頭對著那內侍太監說:
“去吧,為冰姬姑娘準備上房,早些讓她休息去吧。”
那內侍一聽,便知太子心中對冰姬有莫名的好感,自然態度也就大為不同了,他換上一臉笑意對冰姬說:
“冰姑娘好走,請隨老奴而來!”
於是,冰姬微笑著向扶蘇太子回了一禮,便準備起身隨內侍而去。正在此時,一個隨從捧著一個用紅色綢布墊著的大盤子往太子所在的方向飛奔而來,那隨從邊跑邊喊:
“殿下、殿下,麵……麵具我取來了!”
“噢!快呈上來看看!”
盤子之上安放著的一個青銅製的麵具從冰姬的眼皮底下掠過,那個麵具上有一雙圓圓大眼,眼睜得那般的大,似乎整個眼球都要暴突出來一般,一幅長長的獠牙從血盆大口裏伸出,從整個表情看來,它像極了一隻貪婪之獸。它安靜的躺在紅布之上,卻似乎在不斷發送著一股魔力,似乎那魔力此刻正深深地吸引著冰姬,本已告退的她,一步也舍不得離開,正怔怔地望著麵具出神。
扶蘇見狀,微笑著輕輕拿起麵具,走到冰姬麵前,娓娓說道:
“此物名叫‘神獸嗷天’,有辟邪的神力,傳聞之中,它是喜食之獸,能食盡天下一切邪物。”
“神獸嗷天……”
冰姬不住地念叨著這個名字,此名字於她,有一種纏繞不止的熟稔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