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針管鑽進腦殼,藍色透明的液體一點點的減少。
:“莊很堅強。”要知道她的痛感神經還在,有這樣的反應說明她已經習慣了!連肌肉的抽搐都沒有了。
呆呆的看著窗外,是一麵牆,灰色的掉著殘渣。在莊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著一部份的天空,白白的雲飄浮在藍天的襯托下,很好看。
:“莊在看雲嗎?”
:“嗯!”
:“喜歡雲嗎?”
:“嗯!因為它會說話。”雖然是雲上麵的浮遊靈在說話,但現在隻以為是雲在說話。
將醫藥箱收好,像大哥哥們一樣拍拍我的頭之後微笑著轉身走開。不用看也知道,這套動作重複了8年。
身體後仰小小的身體蜷縮成一團,滿是針眼的胳膊費力的扯著被子。:“這身體越來越沒用了。”
如果吧身體比做硬件!靈魂比做軟件,這已經破爛的身體已經承載不了這已經變異的靈魂了。所以從內向外散發的電磁波和其他的靈魂之間互相吸引、感染、融合、吞噬。可能因為我的身體還在、可能因為其他靈魂的記憶已經失掉的太多達不到控製靈魂的程度。最後勝利的始終是我吧!那些不願消失的靈魂、那些因為一個執念苟延殘喘在世間的靈魂、因為人為的影響死後也不能安息的靈魂……
阮歆欽!外人眼中的阮家三小姐、家裏的移動活物、親人眼中的私生子。為什麼要生下我?為什麼要我活著?為什麼?怪誰呢?怪自己的母親嗎?那個愛慘了父親的人,在死前也沒有看到父親一麵。怪父親嗎?那個為了家族犧牲了自己一生,連愛與恨都淡泊的人。還是怪自己的後母!那個兩個家族的交易品?嗬嗬,看來還是自己比較多餘吧!
16歲那天連在家裏唯一對自己好的老保姆也被趕出了阮家!
:“小姐!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
:“不要,不要,不要。”
:“小姐!奶奶老了,幹不動活了!在說阮家也不可能養一個吃閑飯的啊!~”
:“嗚嗚~。”手緊緊的抓著,那什麼都不在乎的臉上淚一個勁的流。“不要,不要。”母親死的時候自己還可以淡定的給那個所謂的父親打電話,告訴他過來吧!她已經死了。可現在呢?不一樣,不一樣的。那個掛著母親的名稱的女人從來沒有愛過我,對我好也是因為我是他的女兒,當知道就算是我也不能讓那個男人多看她一眼的時候,她看向我的眼神就隻有恨了。好像魚兒被握在一雙大手中剛剛感覺到溫暖的同時狠狠的被撈出了水麵。:“你可真多餘啊!”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明明會在早晨給我一個早安吻的母親、明明會在任何情況下都會對我微笑的母親、明明會在晚上給我講童話故事一直到我入睡的母親,卻在終於看懂了那個她愛慘了的男人就算知道有我的存在也還是不回頭的時候對我說:“你可真多餘啊!”
奶奶走了,走前告訴我。:“歆欽啊!不要怕,會有一個人帶你離開的,帶你離開這個家。如果有這樣一個人,你就跟他走,在也不要回來了,知道嗎?”
從此這就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了。
那個人終於出現了,闞灝函。
他對我說:“知道螟蛉子嗎?”
眼睛看著他。不知道。
:“養子的意思。……是一種綠色小蟲,蜾贏是一種寄生蜂。蜾贏常捕捉螟蛉存放在窩裏,產卵在它們身體裏,卵孵化後就拿螟蛉作食物。古人誤認為蜾贏不產子,喂養螟蛉為子,因此用”螟蛉“比喻義子也可以比做養子。”
為什麼告訴我?
:“因為我是養子啊!”他笑著說。
不知道為什麼我也笑了,都笑了,和他一起笑著。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
可就像登上山頂隻為了從更高的地方跳下來一樣!那個和我同父異母的姐姐看上了灝函,一見鍾情嗎?八點檔的狗血劇一樣。對父親來說那個叫阮馨瑜的女兒要比我好上太多了,父親對她們的那種感情才叫做對女兒的寵愛吧。在知道他們兩個人訂婚的時候,意料之中的我像是看清了什麼,明明在16歲的時候就已經疼痛過的心在一次像毒針一樣腐蝕了整個靈魂。:“我可真多餘啊。”
病床上芭比娃娃一樣的小臉上布滿了淚痕。“真沒用!哭什麼哭。”不知道在說誰。
最後跳河了嗎?那個叫阮歆欽的女子。靈魂像水球一樣哭泣著的女子。
:“哎~睡吧。”口中喃喃著,閉著眼睛,淚還是輕輕的劃過了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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