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不能動了,隻能躺在床上的時候。
就隻能胡思亂想了。
我就想啊。如果。如果沒有馮玉,沒有人在那個家裏護著我。我是不是早就死了?記得那時候我縮在他的懷裏。躺在病床上。
看著,想著醫藥費的父親問著護士自己的女兒有沒有死。
他是怕的吧。畢竟,哪怕是自己的女兒。打死了也是犯法的吧。
:“死不了。”那護士狠狠的看著我那個有血緣關係的父親。怎麼能下那麼狠的手呢?這是不是親生的呀。
那護士剛走。馮父就狠狠的給了我一個巴掌。
我疑惑的看著他的眼睛。那雙眼睛寫的是什麼呢?害人精?禍害?:“你還嫌事不夠大嗎?”哦,原來是惱羞成怒。這個暴躁的父親出人意料的愛麵子呢!
低下頭,那時候我在想什麼呢?為什麼要多事呢?那個‘好心’的護士。既然不能護我一輩子就不要‘好心’!至少眼前這個人是這世上唯一能讓我活下來的父親。他高高在上。是這個家的頂梁柱。
至少,因為他是我的父親。就不得不養我。那怕把我打的頭破血流。也要花銀子把我送到這裏,送到這個醫院。
就因為我是他的女兒。
這是命!
:“嘶。”身子一動不動壓的腿有點麻了。腦子放空接著想。
父親、母親、老師、同學。影響心情呀。還是想馮玉吧。他是好人嗎?聽他的同學說他很能打。
當家裏被挨打的孩子父母找上門來的時候。那個印象裏文文靜靜。看著我挨打哭的一絲力氣也使不上來的母親撒潑著拽人家頭發。那個時候我在做什麼來著。好像什麼也沒做。在說能做什麼呢?就那麼靜靜的站在角落。看著他們大打出手。心裏默默的叫好。挨揍的那個孩子是坐我身後男孩。其實他長的挺帥的。瘦瘦高高的。不過喜歡踢我凳子。
馮玉這是,替我報仇?
應該。是吧?
其實馮玉有點多事。這個男孩之後一年就當上了班長。然後應該是責任感和使命感豎進來了。就在也沒有欺辱過我了。出意外之前我還和他玩的挺好的呢。在公園。他在自己父親的陪伴下學著騎自行車。恩!是的。笨的要死。我偷偷的鄙視中。我拿著家裏的大自行車半天就學會了。這麼說我還真是聰明。
他看著了。叫我不要告訴別人。
:“好。”我笑著。有種找著別人秘密的感覺。
馮玉。
有點怕。怕他來找我,怕他不來找我。
我是怎麼和他說我被人欺負的?
身後的那個男生真的很討厭!後麵的桌子磕在椅子的響聲太大。
老師的說話聲。和鄰居放的二踢腳一樣。擾民。:“怎麼回事!”
:“報告。他頂我。”回頭。他的桌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往後拖了一大截和同桌正好對齊。然後無辜的看著老師。
真是!可恨。
指著我:“她冤枉人。我桌子一直都沒動!”
之後。不了了之。
:“鬧什麼鬧。還上課呢!不知道影響別人呀。”說的沒錯。她就是擾民!
我才不會不了了之。
:“不是,不是父親。是坐在我身後的那個男生。他欺負人,我,我才哭的。”我知道馮玉是個孝子。沒辦法不孝順。畢竟家裏的那兩個人對他是頂好的。也就隻有我。撓頭。又唉聲歎氣的想什麼呢?
有的沒的。
這麼想我還真是壞呀。故事裏,壞人的心都是黑的。我是人。那人的心是不是都發黑呢?有可能。豬血才是紅的呢。豔紅。流多長時候都不會發黑。人的血才是黑的呢!時間一長法醫都可以根據血的顏色判斷這個人的死亡時間。
就這麼醒了想、睡了夢的。
來這裏和醫院真沒有什麼區別。空蕩的走廊、閃著綠光的手術室的牌子、帶著口罩的醫護人員。有什麼區別呢?為什麼叫實驗室呢?為什麼要起一個比‘家’這個上名字還要冰冷的名字呢?
沒人告訴我。這個問題我也找不到人可以問。:“唔唔。”帶著呼吸器出發處弱的低吟。醒來的時候越來越短。是要死了嗎?我還是怕呀。玉找到我看到這樣的我怎麼辦?我還真是想那個男人一樣愛麵子呀。又怕他是不是不來找我了?怎麼可以不找我呢?就這麼想著又睡著了。
睡夢惺忪中
:“聽說今天雷傑庫要過來?他怎麼過來了?”
:“還不是22號病床的那個女孩一直要自殺。”
22號病床,要自殺?嗬嗬,我一直這麼努力的活下去。活死人一樣,像個屍體也要活下去。你卻還要放棄自殺?還真是,讓人火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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