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驚慌，普渡閣藥材有限，我給各位開一個藥方。此病特殊，還請各位在家中好好休養避免疾病進一步惡化。”
幾個抱著孩子哭泣的流民發出無助的哭喊，
“給藥方有什麼用，我們這些人哪有錢買藥材…”
“就是啊…這和讓我們等死有什麼區別…\\\"
\\\"孩他娘，別哭了。這都是命數啊…”
儲齊黑亮的瞳孔微微顫動，普渡閣還在源源不斷地擠進發病的流民、貧民，而身後的物資倉卻漸漸見底。
猶豫半晌，他突然起身道：
“容在下失陪一會兒。”
儲齊的離開引起一陣騷亂，
“大夫怎麼走了？不管我們了嗎…\\\"
\\\"是啊是啊，咳咳，怎麼能一走了之呢。”
“咳咳…就算治不好最起碼要告訴我們得的是什麼病啊。”
剩下幾位大夫的義診台被病患擠得不斷搖晃，逼得義診大夫不得不起身維持秩序。
“大家不要擠，每個人都可以問診的，按秩序來。”
“大家安靜一些，病患不易情緒過激…”
儲齊從病患群中擠出去，抬眼便看到戴著口罩的翠羽與冬棗在門口維持秩序。
他將手裏拿著的信號彈塞回袖子，看向她們的臉問道：
“你們戴著的是什麼？\\\"
翠羽扯了扯口罩道：
\\\"這是大小姐讓我們戴的，說是可以隔絕傳染源。“
他忍不住意外，
“張大小姐沒有看到過病患，怎會知道這種疾病具有傳染性。”
翠羽和冬棗麵麵相覷，搖了搖頭。
儲齊仔細觀察後，驚喜地發現翠羽與冬棗戴在口鼻處的方塊紗布竟真的比傳統臉巾更為方便安全。
她是怎麼想到的…
“好多人啊。”
一道清脆的少女聲音打斷他們的對話。
“小姐，你怎麼來了！”
張芮伊戴著自製口罩，眉眼彎彎，
“喝完桂花茶閑著沒事，來看看你們。”
沒想到，普渡閣的狀況比她想象中還要嚴重。
上一秒還在微笑，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了。
病患中有老有少，年紀最小的估計隻有三歲。昏昏沉沉地躺在母親的臂彎裏。年紀大的估計有六七十歲，歪靠在地，艱難喘息。
咳嗽聲，哀嚎聲此起彼伏。
“怎麼會這麼嚴重。”
張芮伊喃喃自語。
儲齊聽到了她的話，
“莫非大小姐也通醫術？這個戴在臉上的紗布也是大小姐做的嗎？”
張芮伊看向他，溫文爾雅的男子已失去當日的風度，衣服褶皺不堪，臉上的麵巾也鬆鬆垮垮快要掛不住，估計已經麵診不下百餘名病患。
“略懂略懂，都是閑來無事翻書看的…”
“楚醫師辛苦了。”
儲齊輕輕搖頭，作揖道：
“醫者何談辛苦。\\\"
“楚某有一請求，還望大小姐能應允。”
張芮伊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麼，
\\\"放心吧，我已經讓翠羽找繡娘抓緊趕製口罩了。“
原來這麵上的紗布叫”口罩“。
儲齊捏著信號彈，沉聲道：
“大小姐慷慨，這個口罩確實能夠有效降低此次疾病的傳染性。不過，普渡閣的藥材所剩無幾，要想救濟這麼多的病患恐怕是件難事…\\\"
張芮伊打斷他的擔憂，
“我已經想到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