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應該就是從這裏開始的吧。
雖然是同班同學,但我們和他們並不熟的,而他們各自也有自己的女朋友。卻因為這樣在食堂早晨的聊天的巧遇漸漸熟悉起來。陳楚是那種不學習的男生,班主任最頭疼的學生。班裏的同學大概都對他映像深刻。不做作業不聽老師的話應該是家常便飯,動輒就與班上某位男生引發大戰。還曾在一節美術課上塗黑了一個姑娘的臉。被老師請家長還會在放學後潛伏起來紮破老師的自行車胎。楊康則是沒有什麼過多想法的但家境優越的男生,他曾經追過我們班班花,卻沒有追到,繼而轉戰他現在的女朋友。這個姑娘大概也是喜歡他的吧,不到一天的時間就追到了手。其後倒是安穩的在一起了兩三年。但總不乏一些花邊新聞的出現。早晨的聊天時間變成四個人,話題就也變得更加多了起來。比如一起吐槽講課講到一半就講不下去的數學老師,比如班裏臉最大的姑娘昨天又出了什麼好笑事,比如畢業以後一定要去另外一個城市瘋狂一下。這個時候的楊康已經厭倦他的小女朋友。於是我們四個人的聊天話題由考試,最近發生的事情漸漸變成楊康的訴苦會。接著,我和陳楚便成了多餘的人。再後來,同他們戀情同時發展的事情是,陳楚在某一個早晨在我吃麵包的時候,扭頭說,他們都在一起了我們呢。我的麵包都被嚇的掉在地上。陳楚其實是一個很不錯的男孩子。雖然有點小壞,總會搞出來奇奇怪怪的事情,弄得班裏亂七八糟,卻從來不會幹那些品行或道德不好的人幹出來的壞事。為人正派。還總是伸張正義。後來我在遇到喬宏後,偶爾的還會想起他。感謝他像照顧小女孩一樣在我什麼都不知道的年紀給了最我溫柔的關心。
我一直也以為王慧這一次短短的兩個月的戀愛,不過是他們兩個人的逢場作戲。最多是似乎陳楚於我那樣溫暖的記憶。然而多年後,我才了解,十幾歲愛過人,是一輩子最愛的人。而王慧在這一場感情裏徹頭徹尾的淪陷了。
考完最後一門課的那個下午,陽光亮閃閃的。天氣已經變得算的上的炎熱,街邊的老爺爺坐在陰涼的角落搖著蒲扇。我哼著歌,想著不再有老師的嘮叨,繁多的作業,手中的零花錢也會變多的美好假期。蹦跳著回家的時候,陳楚打電話過來說“我們準備去三十公裏外的安城,你去不去?”
我猶豫著沒吭聲。
陳楚又說“楊康王慧也去的,一起走吧?”
雖然覺得女孩子在外麵過夜不好,但聽到王慧也去。我就高興應了他。
前一天約好的。早晨八點陳楚來姥姥家樓下接我。我背著昨天收拾好的背包,從客廳桌上抓了兩個姥姥洗好的蘋果向樓下奔去。氣喘噓噓的站在了他麵前。
陳楚繞著我轉了一圈,拎了拎我的背包,笑著衝我說,“就兩天你拿這麼多東西!”然後我才發現麵前的他除了牛仔褲兜裏鼓鼓的裝著錢包和手機什麼都沒帶。
接著他就從我身上搶過背包,然後不由分說的拉起我的手。我走在他身後,就任他拉著。
我們兩磨磨唧唧的吃過早點,磨磨唧唧的去車站的時候,楊康和王慧也剛到。旁邊還站著兩個男生,帶著一個高挑時尚的姑娘。兩個男生是楊康和陳楚另外學校的朋友,女孩子則是其中一個男生的女朋友。班車駛出城外的時候,陳楚給我介紹了他們和她。
男生一個叫宋楊生,另外一個叫喬宏。而女生叫路心雨,是那個叫喬宏的女朋友。多年後多年後,想起和喬宏的第一次見麵,我都仍然會驚異不已,接著覺得好笑,獨自笑上半天。
少年時的喬宏個子就已經很高了。皮膚有點黑,大眼睛。做事和說話都很穩。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他當時穿著運動短褲和白短袖,靦腆的衝著我笑了笑。而宋楊生還不那麼高,瘦瘦的似乎總有點營養不良,話很多也很幽默,總是開玩笑逗三個女孩子開心。
路心雨的個子很高,瘦瘦的。連手腕都細細的。煙花燙的頭發披肩。看起來已經不同於我還有王慧這樣的還清湯掛麵的姑娘。陳楚告訴我喬宏追路心雨追了很久才追到。他很在意她。我看了看坐在後邊座位的喬宏和路心雨。很讚同的點了點頭。我一直覺得喜歡是可以從眼睛裏看出來的,而那時候他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