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女子一襲青衣,笑嗬嗬的蹲在一群小鳥旁,她把自己帶出來的零嘴全都丟給鳥兒吃,雙手撐著下巴的模樣煞是可愛:“鳥兒們,快吃快吃。”
淩晨一路走來,見那女子頓時一喜,走過去問道:“請問你知道青鬆門怎麼走嗎?”
淩晨一靠過來,這冰冷冷的氣質頓時嚇走鳥兒,小鳥們一下子飛散,那女子嘟著嘴轉過來,罵道:“你幹嘛啊?把鳥兒們都嚇跑了。”
“我想問路,青鬆門怎麼走?”淩晨語調冰冷。
那女子鼓著臉怒道:“你這人,也不道歉,還這麼沒禮貌,自己去找。”
淩晨也不說話,直勾勾盯著她,看得她臉上出現一抹微紅,低下頭說道:“你這樣看我幹嘛?算了算了,我帶你去吧,誰讓我心腸這麼好呢。”
…………
青鬆門,十年已去,雜草叢生,滿地枯枝爛葉,雜亂不堪。
一位三十歲左右模樣的中年人頹廢地靠坐在隻剩下一半的石牆上。
“錯過了,錯過了,十年啊,十年呐。”頹廢人眼神恍惚。
沉寂許久,頹廢人突然一聲大吼,指天怒罵:“我做了這麼多,背棄兄弟,染血黃昏界,不過就想改變這個開始,我隻想做原來的自己,走回原來的路,為什麼讓我晚了十年?為什麼?啊!”
隨著這位頹廢人的怒吼,天地跟著變色,烏雲蓋天,風雷滾滾,空間不斷出現裂痕,直徑達數公裏的雷圈帶著鎮壓天地的威勢從天而降。
“青鬆門遺址就在那邊,這地方邪門,你來這裏做什麼?”那女子邊走邊說道。
突然間天地都暗了下來,兩人同時抬頭,連驚恐都來不及,直徑數公裏的雷圈已經壓落。
仿佛已經能看到大地破碎的模樣,就在這一瞬間,時間停止轉動,雷圈停在他們頭頂十米高空,又一位三十餘歲的中年人徒步走來。
他身邊懸浮著十二把劍,看了一眼淩晨二人,微微一笑,輕輕一揮手,貫穿空間,淩晨二人直接就被送到數公裏外。
接著時間繼續轉動,雷圈轟然落下,就那麼一瞬間,狂暴雷電肆虐,數公裏範圍內盡皆破碎,從樹林高山化作一個穀地。
懸劍人帶著微笑一步步朝頹廢人走去:“放手吧,改變不了的。所有事物存在都有它的價值,檀風的存在是為刺我那一劍;我斬落神地救出癡夢改變了我一生;你的雷讓這裏從此變成落雷穀;所有的所有已經過去,收手吧,我們還是兄弟。”
“我做了這麼多錯事,你都願意原諒我嗎?”頹廢人顫聲說道。
這時一麵石碑憑空出現,懸劍人一笑:“走吧,時間到了,準備開戰了。”說著伸出手。
頹廢人釋然一笑。
…………
淩晨和那女子錯愕的看著大地被雷轟得破碎。
可是怎麼回事?明明之前抬頭時看到烏雲就在頭頂,雷轟下來自己肯定也在範圍之內,可是……這裏好像也不是原來的地方。
“什麼……什麼情況呐……”那女子癡癡的看著天雷轟出的山穀,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裏不是原來的地方。”淩晨比起她要鎮定得多,這種無法解釋的場景他見多了,說不定又是癡夢幹的。
那女子一聽,連忙看向周圍,愣道:“這……我們剛才不是在青鬆門那邊嗎,看這些黑色的樹,這裏應該是天河界邊境的毒木林……怎麼可能……這距離足足有十多裏呢,我一定是在做夢……”
“難道癡夢要我放掉過去嗎?”
淩晨凝望著穀底,他何嚐不知道去青鬆門是無用的,都已經十年了,可是出於本心無論如何也要去一趟,想到這裏,他也是一聲歎息,心道:“兄弟,我相信,你還活著。”
“天河界邊境……”
淩晨忽然想起白雨寒,轉頭問道:“天河界要往哪邊走?”
那女子向四周瞧了瞧,指向前方道:“那邊。”
“謝謝。”
淩晨留下冰冷冷的兩字,直接往天河界方向走去,要去天河界做什麼呢?他心裏也不知道,或許隻是想跟她說聲謝謝吧。
“你也會說謝謝啊。”那女子抿嘴一笑,忽然招手問道,“嘿,你叫什麼名字啊?”
“淩晨。”
“淩晨,嗯。”那女子點點頭,衝著淩晨喊道,“嘿,我叫檀風,郭檀風,喂你怎麼不問人家名字啊,真沒禮貌誒你。”
…………
一夜檀風撫心過,愛仇怎泯,一劍貫心,了不盡指路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