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隻是去了一趟皇宮,你就給我府上弄得雞飛狗跳?”
柏瑾安在車馬外還沒見到她的身影,就先說話了,根本等不及要訓誡她。
身旁的男人握了握她的手,黑沉的眼中如幽暗的古井,周身的溫柔也被寒氣覆蓋。他先清瑤一步下車了。
柏瑾安還以為是王妃拿他這麼多錢,花錢在外麵買了個車馬回來,這麼奢華有格調不知道花了他多少銀子,結果看到俊朗如玉的男子下了馬車,掀簾子的那一刻,還看見坐在軟塌上的美貌王妃,她臉上還有淡淡的胭脂色,瞬間心裏就咯噔了一下。
又辨認出男子是誰時,心中的不快更盛了,可他和蕭清瑤發火可以,卻無法和眼前之人發火。
溫世韞,千歲侯,朝中權臣非他莫屬。外麵的人根本不知道,如今整個天下各種意義上的權勢都彙聚在此人手中,連他的父皇見到侯爺都要禮讓三分,他們皇室根本不敢因為忌憚而把他如何了,因為溫世韞的關係盤根錯節,皇室、朝廷上下全都依附於他。溫世韞沒說要讓他們滾蛋,他們就還笑嘻嘻地演著君臣和睦的大戲,隻要不是“闔目”就行。
“侯爺……怎麼有興趣來本王府上做客?”
柏瑾安並不想像他年邁的父皇那樣打算依附此人一輩子,他還年輕,雖然明麵上完全不敢說什麼,但他總想跟這個芝蘭玉樹位高權重的千歲侯鬥一鬥。
“王爺,臣無興趣來此。隻是在街上碰到了沒有車馬使喚的王妃娘娘,便順路將其送回來。”
他完全不給柏瑾安麵子,走到車簾跟前優雅伸出手臂。
柏瑾安心中的怒氣在看到兩個將她視為無物的人,一個躬身伸手一個搭手下車的時候,蹭蹭蹭往上冒個不停。
可此人可以隨時決定他是否能繼承大統,所以他隻能憤怒地憤怒了一下。
他狠狠瞪著自己的王妃,卻由於盯得太過仔細,不知道為什麼春日的陽光落在這個明豔女子的臉上這麼美好,蕭清瑤和溫世韞更像是一對……
奸夫淫婦!柏瑾安上前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地大力將她拽到自己的身後,那樣子好像是在爭奪私有物,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蕭清瑤吃痛地低頭看向男人攥緊自己手腕的大手,她掙紮著想甩開,卻怎麼也甩不掉。
“柏瑾安,放開我!”
“什麼時候本王的名諱你也敢直呼了!”
兩個人的這副樣子落在溫世韞的眼中,他原本舒展的眉心皺起,幾乎是同時就上前擰住了柏瑾安攥痛她的那隻胳膊,男人的力量較量很快便分出勝負,柏瑾安的手被擰轉過去,蕭清瑤的手才被他鬆開,疼痛感消失,拉開袖子,上麵已經是通紅一片。
事情卻沒完,兩個男人之間大有劍拔弩張的氣勢。
柏瑾安的臉上全然沒有笑意,他本就不愛笑,這會兒那自大又刻薄勁兒就上來了,仿佛全天下都要為他讓路。
“侯爺,本王教訓內子還望不要插手為好。”
“佳人娶回家自然要懂得疼惜,若是不愛,放手便是。”
“哼,什麼愛不愛的,本王沒侯爺這麼多情風流,本王娶得是操持王府的王妃,從來不是什麼心頭愛。我的王妃隻要乖順聽話懂事,本王自然不會虧待的,你說是麼?清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