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清瑤坐的離柏瑾安很遠。
他今日應該把那個香囊戴在了身上,那味道和他這種男人放在一起簡直就是被玷汙了,狐狸這輩子沒這麼無語過。
“蕭清瑤,你玩欲擒故縱也要適可而止。坐到本王身邊來。”
“王爺,那個香囊不適合你。”
“不適合我適合誰?”柏瑾安想都沒想就回了這麼一句,卻猛然頓住。
他突然想起自己昨日去她房中是想要捉奸。
這香囊難道是……柏瑾安發現自己根本不敢想下去,他望著蕭清瑤無比純然的眼眸,心中止不住地顫抖。
“蕭清瑤,你最好不要讓本王失望。”
清瑤笑了,她涼涼地看了柏瑾安一眼,然後便撇過臉去,仿佛再看他一眼都是對自己的懲罰。
女子的聲音如清淙流水般悅耳,平和動人而不妖媚。
“王爺,你我如今這樣耗下去有何意義?你要娶個賢妻良母做王妃,很顯然我不是,我喜歡幹淨,不喜歡和別的女人爭搶夫婿,更無法忍受沒有喜愛之情的婚姻,所以我勢必會讓你失望。不如,你就放我走吧,咱們好聚好散,辦的比成親那日體麵一些。”
“……”
柏瑾安從未聽她這麼平靜地和自己說話,那超然出塵的模樣好像看破紅塵的修仙之人,心中要失去她的感覺快要強烈的無法忽視,仿佛有顆巨大的石頭壓在胸口讓他喘不過來氣。
一些被自己忽略過得與她有關的行徑和過往,紛雜地湧入腦海……
猶記得成親那日,他那日喝多了酒,好像還很不給她麵子的,直接宿到趙茯苓那了,後來一大早蕭清瑤就找他鬧,他不高興被頂撞,幹脆直接就一直不去找她,讓她這個新嫁娘獨守空房一整月,再之後就是她出言不遜,自己一個沒忍住還打了她……和她短暫的相處好像全是摩擦。
柏瑾安也不知道自己今日為什麼會這麼心疼她,反正就覺得自己以前特別不是人。
這恐怕是他說話最柔軟的一次。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很低:
“……王妃,從前本王的做法確實不妥,以後不會了。”
他想著把趙茯苓送的遠一些,讓她看不見,每個月多抽出時間陪陪蕭清瑤,希望她能消消氣。
車馬搖晃,時間不再給他反悔的機會。
他隻好先她一步下車,那是柏瑾安平生頭一次在車門前伸出手臂,等女人攙扶上來。
清瑤沒接話,更沒有去搭上他的手,對於這般傲慢又無禮的男子,她根本沒有欲望去改變他的想法,更沒有指望他回心轉意為她痛徹心扉,因為狐狸認為柏瑾安這種男人,裝得再深情也都是演給自己看的!她隻想離得越遠越好。
狐狸靈巧地跳下馬車,也不等柏瑾安,自顧自往皇宮深處走去。
“……”柏瑾安愣了一瞬,他確實要承認這個女人的欲擒故縱玩得很厲害,他很不舒服。
春光無限好。
彼時佳人穿著和他規製一樣的藏藍色繡繁花大袖官服,珠翠搖曳間泠泠作響,是讓人無法忽視的美。他莫名就有種把她抓回身邊的衝動,這一切美好總讓他有種即將消失的不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