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敞著門吹風,柏瑾安的酒氣散了許多,神色也稍稍緩和。
他走到她身前幾步遠的地方張開雙手:“過來,為本王寬衣。”
“……”你沒事吧?
沒等到她嘲諷出聲,柏瑾安有些不耐煩,他放下抬起的手臂:
“過來。”
“王爺你走錯地方了,這是本公主的慶雨殿,不是你的秋水閣。”
他皺了皺眉頭,微微打了個酒嗝:
“趙茯苓已經被本王送走,以後不會再來煩你,本王也不會再帶煙花女子回府了。清瑤,回本王身邊來,行不行?”
柏瑾安說完話,直直地盯著她,似乎在等她感激涕零。
可據宮人說,這三王爺確實把趙茯苓送走了,老皇帝又塞給了他幾個有些像蕭清瑤的美豔女子,他都來者不拒地收下了。
這會兒又在裝什麼癡情?
“柏瑾安,你府上那幾個還不夠嗎?本公主現在可是你名義上的妹妹,我有待嫁的夫郎!你別太過分!趕緊從本公主的寢殿滾出去,你要是惹惱了溫世韞,他說不定會讓你看不見明日的太陽!”
這連珠炮一樣的回答無疑是惹惱了柏瑾安,他也不纏著讓她為他更衣了,幾步走到她跟前道:
“蕭清瑤你這貪心的女人!本王為你做到這一步有幾個男人能做到?溫世韞麼?你以為是演畫本子呢?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他以後就不會有別的女人了?你想讓本王寵愛你可以!你不準再提溫世韞的名字!那天晚上你和他的事兒本王就當沒發生過!現在跟本王回去!”
他一邊說著一邊就要拽她的手。
跟他回去?回到那個毫無感情可言的冷冰冰的王府?和別的女人為了他這麼一個垃圾整日勾心鬥角?
清瑤覺得自己又不是腦子燒壞了,她抬起袖子就將手中的簪子往他伸來的那隻手上狠狠紮去。
“啊!你!!”
柏瑾安沒想她會下死手,被紮得那隻手瞬間就鮮血淋漓。
他握住那隻受傷的手,酒醒了大半,再抬眼時,眼底的期許被怒火填滿,“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敬酒不吃吃罰酒!”
柏瑾安不是個會知難而退的家夥,他居然忍著劇痛將那隻深深插在手上的簪子使勁兒拔掉了,連帶出一些血肉,瞬間痛的抱手倒地,又掙紮著站起身。
“你給本王回來!”
清瑤趁他吃痛往門外跑去,他疾步跟上,血滴了一路,卻在看到門口之人時生生停下。
兩個男人在殿門口針鋒相對。
溫世韞身上還有夜色中疾行而來風塵仆仆的味道,清瑤躲在他寬闊的懷中,安心極了。
男子的聲音冷得嚇人,深邃的瞳孔中掀起驚濤駭浪:
“柏瑾安,你嫌命長?”
“溫世韞,你居然喜歡本王玩剩下的?”柏瑾安全身上下最嘴硬,他的麵子比什麼都重要,“把她給我!”
溫世韞不怒反笑,他冷哼一聲:“你也配跟本侯提要求?欺負女人算什麼好本事?”
清瑤沒再聽到柏瑾安的反駁,她就聽見他殺豬般的慘叫劃破寂靜的黑夜,這回的叫聲淒厲又可怕,像是痛到極致,又害怕地想要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