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洵美求助似的望向冷煬。
冷煬微微側身,遮去戚青侵.略性十足的視線,神色不虞,“我勸你不要對我弟媳有什麼非分之想。”
戚青笑意更甚,“怎麼會呢?我可是很有禮貌的一個人。”
冷煬嗤笑一聲,一把拽過那一大束白菊花,推開病房門,扭頭看向戚青,“不是要探望病人嗎?進來啊。”
一旁的愛羅德麵露猶豫,“科長…”
冷煬臉上笑容意味深長,“我相信‘禮貌’的戚先生不會對一位重傷患者怎麼樣的,對嗎?”
他刻意咬重了“禮貌”二字。
“那是自然。”
戚青像是聽不出冷煬的陰陽怪氣。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他並未往病房那邊走,反倒是刻意整理西裝,邁著長腿款步行至季洵美麵前。
在他人忌憚又疑惑的目光中,身高腿長的軍火販子朝季洵美做出彬彬有禮的姿態,“小美人,初次見麵,我是戚青,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被你的魅力深深折服了。”
季洵美:“……”
冷逾:“……”
在場的其他人:“……”
戚青那油膩至極的自我介紹說出去以後,場麵詭異地安靜了數秒。
偏偏戚青還沒什麼自知之明,見季洵美沉默不語,又緊跟著補充了一句,“我想我是墜入愛河了,請允許我來追求你!我不僅有錢,還長得帥,體貼,會疼人,選我你吃不了虧的。”
季洵美惡寒地打了個冷戰,語速飛快,“不好意思,我已經結婚了。”
咽下一口大瓜的狗二好半天才緩過勁,他一言難盡地看向冷逾,【這家夥以前就是這個樣子嗎?】
從未被人如此明目張膽撬牆角的冷處長,難得沉默起來。
戚青不死心地上前一步,“沒關係,結了婚還能離,我可以等你。”
見戚青如此執著,季洵美露出尷尬又抵觸的表情,他一向不擅長與人打交道,尤其是麵對戚青這種“熱情洋溢”類型的人。
他硬著頭皮回了一句“我不會離婚的”,旋即逃跑似的往冷煬的方向挪了兩步。
戚青舔了舔發癢的犬齒,眯起眼瞧著落荒而逃的季洵美,無人注意的角落裏,惡意肆意瘋長。
戚青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冷煬厲聲打斷,他催促戚青動作快點,不然就滾出醫院。
戚青把意猶未盡地從季洵美身上收回注意,經過一係列的消毒,跟著眾人進重症監護室。
各種叫不上名字的醫療儀器圍在病床旁,滴滴滴發著響,“生死不明”的冷處長整個人幾乎陷進被子裏,身上插著各種管子。
他那裸露在外的皮膚像是融化的白蠟,沒有一丁點的血色。
冷煬站在床尾,看著跟死神作鬥爭的弟弟沉默數秒,抬起頭,銳利的目光一寸寸掃過戚青的臉,突然問了一句:“你確認完了嗎?”
冷煬這話說得沒頭沒尾,但在場的人都聽懂了。
借著探病的名義來試探冷逾是否真的受傷,戚青這算盤打得簡直不能再響。
被冷煬當麵點破,戚青也不惱,反而是裝模作樣垂下眸,“冷科長原來是這樣看我的,我可是真心實意關心冷處的安危,結果怎麼到頭來變成居心叵測了呢?”
愛羅德脾性急,懶得像冷煬那樣跟戚青你來我往得打太極,當即伸手指向門口,表情要多嫌棄有多嫌棄,“別在這兒假惺惺的了,看完就趕緊滾吧。”
聽愛羅德趕人,戚青拉長腔調歎了口氣,抬起一隻腳作勢往門口邁,卻又在落下的那一瞬調轉方向,忽得湊到了季洵美麵前,眼神灼熱。
季洵美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但還是禮貌地問了一句:“戚先生還有什麼事嗎?”
戚青是多國混血,盯著人的眼瞳呈現出惑人的幽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