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還有別的理由嗎?”女人歪了歪頭,裝作思考的模樣。
冷逾鋒利的視線一寸寸劃過女人的臉,過了數秒,他問:“你是人嗎?”
女人依舊是無所謂的笑著,“我當然是啊。”
“不,你是怪物。”冷逾敲了敲桌子,壓下心頭呼之欲出的暴戾,“誰把你製造出來的?或者說,你注射了什麼藥劑?”
女人瞪著眼睛,長長的指甲指向自己,表情非常不可思議,“你在胡說什麼!什麼製造?什麼藥劑?我可是人啊!”
冷逾沒說話,朝愛羅德使了個眼色,愛羅德會意,將一麵鏡子擺到女人麵前。
女人愣怔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眼睛猩紅,嘴唇發紫,麵部腫脹且布滿蛛網似的紅紋,而且那些紅紋像是活了一樣,不停在她的皮膚裏遊移。
冷逾雙手抱臂,銳利的視線攫住女人,“這下你有什麼可辯解的?”
“不可能…不可能…”
女人呢喃兩聲,像是被刺到了一樣,猛地揮手打掉鏡子,鏡麵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倒映出無數張崩潰又可怖的臉。
“怎麼…怎麼會這樣!這不是我…這不是我!”
女人突然拔高聲音,五官因為憤怒與仇恨全擰在一起,“是戚青!都是戚青害我變成這個樣子的!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她一邊顫抖一邊拚命撕扯著自己的頭發,神情陷入癲狂。
冷逾捕捉到她話裏的關鍵,與愛羅德對視一眼,若有所思地垂下眸。
片刻後,他站起身,“看來我們要請戚先生來三處喝茶了。”
*
本月第七次被抓到三處喝茶的戚青把左腿翹在桌子上,沒骨頭似的靠著。
時不時跟旁邊的人搭兩句話,還問人要了一包瓜子,姿態隨意地好似這裏不是審訊室,而是他的家。
冷逾推門而入時,整間審訊室都安靜了幾分,其餘的人放輕腳步匆匆離開,一時間,偌大的審訊室隻剩下他與戚青二人。
冷逾在戚青對麵坐在,伸手打開強光燈。
刺目的燈光叫戚青眯了眯眼,眸底流露出不耐,“…我說冷處長,你到底有完沒完?要交代的我都交代了,我跟那些怪物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
冷逾沒有回話,把不久前得到的的審訊錄像放給戚青看,然後在美豔女人喊出“都是戚青害我變成這個樣子的”時,按下暫停鍵。
審訊室恢複了幾秒寂靜,冷逾直直盯著戚青,“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短暫沉默後,戚青翹著腿,雙掌合十啪啪啪拍了起來。
一下一下的掌聲像斷斷續續的鼓點,使得審訊室平靜的氛圍突然緊張起來。
“好好好,繼打折我一條腿後,冷處長又想出了新點子來報複我——
你老婆是金子做的嗎?我跟他說兩句話都不行?”
顯而易見戚青把這件事當做是冷逾小心眼的表現,他以為冷逾還在為醫院的那一番不恰當言論而斤斤計較。
冷逾表情平靜,“戚青,請你尊重我的妻子。雖然我覺得隻打斷你一條腿是有些輕了,但這兩件事毫不相幹。”
他將無頭案的資料攤開扔到戚青麵前,“這個案子的凶手供認不諱,說受了你的指示才會去犯罪。”
戚青挑眉,掃了一眼審訊錄像中垂著頭的女人。
“冷處長,這屎盆子可不興亂扣”,像是嗅見血腥味的鯊魚,戚青的聲音透露出幾分危險,“這麼顯而易見的誣陷,我可不相信你看不出來。”
冷逾聽出他話裏的陰陽怪氣,又給他放了一段監控。